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忍受不了自己的凌乱 不打tag了

//

布鲁斯下楼时，克拉克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喝咖啡。

“早上好，布鲁斯。”他从报纸后抬起头来。

布鲁斯看了眼他鼻梁上多出的东西，接着走到斜对面的位置:“你起得要比我想象中早一些。”

“我在坟墓中睡得够久了。”

“这是个好习惯。”他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我看见了你的眼镜，克拉克。”

“阿尔弗雷德为我找到了这个，布鲁斯，这很合适。”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超人不需要伪装，但克拉克·肯特需要。布鲁斯想。

“你准备为你的死亡说些什么?”

“疾病。”克拉克把报纸卷起来放到一边，“或者其他什么。”

“很好。那么超人呢。”

“他还没有准备好复活。这要在我们都同意之后，不是吗?”

等到他点头之后，克拉克问道:“你的研究怎么样?”

“我需要时间，你是一个新的物种，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在听到“物种”两个字时，布鲁斯注意到克拉克皱了皱眉，于是他继续说道，“你的基因显然更接近人类，但你的巨噬细胞与效应T细胞较一般人类更加活跃，这些将使病毒几乎无法生存。”

“它们的修复是无休止的吗？”

“不，同位素显示它们仍会以一定的速度衰减，但周期更长，同时新细胞的增生也会变得更加迅速。”

“这些意味着什么?”克拉克露出迷惑的表情。

“这意味着你不会死亡，克拉克。没有病痛，没有衰老，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

他们保持着沉默，布鲁斯看着他，过了很久他缓慢地开口道:“如果有了氪石，会怎么样?”

“氪石发出的射线会对你的细胞产生抑制，让它们更像一般人，但这是暂时的。”布鲁斯走到他跟前，抬起他的手臂将衣服卷起，露出前一天留下划痕的地方， 那里早已经光洁如初，就像一层盔甲覆盖全身，“离开氪石，一切都会恢复，但如果长时间暴露在那种射线下，你的细胞就会像被病毒感染一样溶解，最终变成残渣。”

布鲁斯放开他，而克拉克却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说，这能杀死我?”他盯着布鲁斯。

不，别露出这样的眼神，别再问这问题。布鲁斯在心中回答。我永远不会让这发生。

“是的。”他压低声音，“这能杀死你，克拉克。”

他感觉到握住自己手腕的力气变大了，克拉克的眼里流露出了痛苦与期待，但几乎就是一瞬间，克拉克立马放开了他。

“这很好，布鲁斯。”他靠回沙发里，“这很好。”

他继续拿起了报纸，显然不愿多谈了。

克拉克出门时布鲁斯已经回到了蝙蝠洞里，阿尔弗雷德为他开门。

“这是一些小甜饼，克拉克少爷。”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克拉克有些惊讶地接过盒子，但很快露出感谢的笑容，“路易斯会很高兴见到它们。”

“我的荣幸，少爷。”阿尔弗雷德弯腰道，“您不和老爷道别吗?”

克拉克犹豫地看了眼儿蝙蝠洞的方向:“我想……他也许正在忙。”

“没有忙到连一句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阿尔弗雷德道，老管家灰色的眼睛里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于是克拉克又犹豫了会儿，就向蝙蝠洞出发了。布鲁斯高大的背影出现在洞口，似乎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战甲，克拉克抿了抿唇，开口喊道:“布鲁斯。”

布鲁斯立刻回过头来，惊讶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但很快就不见了。

“我要走了。”克拉克斟酌着用语，“ummm……我是说，再见?”

“……再见。”

克拉克看着他的脸，又想了一会儿。

“我会……在晚餐前回来。”

话说出口的瞬间克拉克就后悔了，这该死的是个约定还是什么的吗?他为什么要对布鲁斯说这种话?谁会在意这些?

但布鲁斯沉默了会儿，说:“我会在这里。”

好吧，比想象中的反应要好一些，也许我没有让他更不开心。

克拉克冲他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

“那么再见，布鲁斯。”

“再见，克拉克。”

他说，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战甲。

克拉克的脚步声走了，布鲁斯还留在原地，他发现自己抓着蝙蝠披风的一角，把它弄得皱巴巴的。

布鲁斯放开它，咳嗽了一声。

路易斯见到克拉克的第一眼，就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回来了，天哪。”她搂紧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我的男孩，你回来了。”

“我不会离开，路易斯，哪儿也不去。”克拉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知道，我知道这会发生的!你就是个奇迹。”路易斯擦掉眼泪，“我们不该把你埋进去，克拉克。”

“这没什么。”克拉克温和地笑道。

普利策新星放开他:“你怎么办到的?我是说，你确实是复活了过来?”

“我没有死亡，路易斯，那有点类似休眠。”克拉克道，“我躺着，我不能移动，但我的思维仍在进行，就像在一片黑暗中行走。

“我可以听到你们的声音，你的，佩里的，妈妈的，戴安娜的，还有布鲁斯的。”他停顿了一下，在路易斯面前提到布鲁斯的名字很难，他在他的遗体前说了一些话，不多，但他说的太轻了。

“这就是说你在偷听?”路易斯挑了挑眉，“你想听听我们背后对你的赞美吗?”

“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路易斯。任何时候，我能听到任何想听的话。”克拉克微笑着。

除了布鲁斯的。

克拉克在心里补充道。今早的道别真让人觉得别扭，他不该这么冒失地拉近与布鲁斯的距离。但布鲁斯看上去并不愉快，也不生气。他究竟在想什么?

“嘿。别得意洋洋的。”路易斯拍打了下他的背，“你的假期结束了!”

“您在这儿做什么，老爷?”

阿尔弗雷德发现蝙蝠洞里仍旧有人。

“还有一些时间，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头也不回地答道，“如果去得太早了，他们会对我昨晚的夜生活产生怀疑。”

“考虑到您的年纪，再晚十分钟出发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传言，老爷。”

布鲁斯打字的手停下来，站起身回头道:“这种困扰永远不可能发生，阿尔弗雷德。”

虽然这么说，但他却立刻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说的对，阿尔弗雷德，我们得早一些出发，这样才能早点喝醉。”他快速地说着，“我们得回来吃晚饭。”

布鲁斯利落地穿好马甲，又给自己打上领带，他才发现蝙蝠洞里的光线太昏暗，于是抱怨了声，跑回屋子里去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满意的表情。

布鲁斯迟到了10分钟，比以往要迟到的少一些。那是个颇为隐秘的郊外别墅，他被嘱咐只能搭唯一的一班破旧巴士来。

“看看这是谁?”在别墅外徘徊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拥抱，“布鲁西!”

“帮帮忙，杰西，过了45岁你就该换个称呼了。”布鲁斯拍拍他的背部。

“出了什么事?”杰西夸张地瞪大眼睛，“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厌倦这个，哥谭的布鲁西，你的女伴去哪儿了?”

“也许还在我的床上。”布鲁斯冲他眨眨眼，率先一步向别墅走去。

“大都会，海滨，星城……告诉我，杰西，你为什么召集这么一帮阔佬?”

“我有一个项目，布鲁西，足以改变人类未来的大项目。”杰西挥舞着双手，他身材高瘦，尽管已经超过五十岁，却仍然充满活力，“相信我，你会对它感兴趣，每个人都会，但它是一个秘密，不是有个人能配得上拥有它。”

“我们要把它叫做‘每个人都感兴趣的秘密’吗？”

“哦布鲁西。”杰西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神秘地压低声音，“享受宴会，最棒的总是留在最后。”

布鲁斯的微笑保持到杰西离开去招待其他人，然后他开始观察整个会场。要把这群人聚集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并不容易，他们每个都是权力与财富的象征，但大多声名狼藉。

“告诉我。”布鲁斯敲了敲耳蜗，“我在这群人里显得奇怪吗？”

“不，老爷，您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超过二十年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您开始工作了吗?”

“还没有，阿尔弗雷德。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布鲁斯四处看着，边向着女士们致意，很快他的视线被站在边缘处的两个男子吸引了，“看上去我似乎找到了我们辛勤的盗墓者，我把图片传给你。”

阿尔弗雷德的电脑收到了一个文件，他迅速将照片里的两个男子与蝙蝠监视器拍到的录像做了匹配。

显示吻合。

“看来您的朋友与企图偷盗坟墓那件事脱不了干系，老爷。”

布鲁斯向他们走去:“我的朋友名单少之又少。”

“那就别将他们推得更远。”

耳机那头沉默了，过了会儿传来布鲁斯的声音:“不是个训话的好时候，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端起茶杯，用充满笑意的口吻道:“晚餐前，老爷。”

克拉克正看着那座雕像。

路易斯在与这家企业的律师代表沟通，她想参观他们的流水线，看看是否一切都在按规矩来，但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合作。据路易斯说，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跑到这栋25层的高楼上来了。

显然，路易斯·蓝，星球日报最有价值的记者，没有让悲伤阻碍自己的脚步。

但克拉克却没有投入其中，他的思维恍恍惚惚，甚至已经飘出了窗外。在超人还无法复活前，克拉克关闭了超级听力，他让自己只能听见人类能听见的，但有时那就像一阵风灌进耳朵，而你不能无视它。

非常轻的，一不留神就被无视的「Help me」。

为了什么?他开始追踪那个声音，于是越来越多的嘶喊涌入他的大脑。他听到针头插入皮肤，注射液流入血管，而那个声音还很年轻，它在不断尖叫。

「我不想再活下去了，帮帮我!」

「我感到痛不欲生，求求你替我结束这一切!」

「神啊!你在哪里!」

然后他听到，更加几不可闻的一声。

「超人……」

克拉克猛地站了起来。路易斯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着他。

“……抱歉。”克拉克抿着嘴唇，“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发生了什么，克拉克?”路易斯追了出来，担心地寻找着他。克拉克待在储藏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扇开着的窗户，他就站在那里。

“克拉克!”路易斯跑向他。

但随着她更加接近，路易斯逐渐放慢了脚步，最终停在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克拉克的神情与往日不同，他的眼睛看着不知道哪个远方，他比以往都难以接近。

“……克拉克?”

“为什么……”克拉克呢喃着什么。

路易斯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他的肩上。

“我不懂，克拉克。我该说什么?”

“路易斯……”克拉克回头看着她的眼睛，它们很美，但只能看到微不足道的距离。

她永远不能了解。

“……谢谢。”克拉克握住她的手，让笑容回到自己脸上，“帮我一个大忙，允许我将一切变得简单些。”

他的目光穿透墙壁。

“我们头顶的第六层，右侧的房间，路易斯。”克拉克道，“你能在那儿找到想要的。”

布鲁斯追踪着那两个男人身上的窃听器，他们只在会场待了一会儿就消失了，但这不影响布鲁斯在他们身上装些小东西。

他很快捕捉到了信号。

一些模糊的对话，加上有回声的脚步，他们在某个空旷的远处行走。显然是在地下。布鲁斯一边与不同的人攀谈一边仔细听着。

一个月之前，有人掘开了克拉克的坟墓，不是超人的，而是毫不起眼的克拉克·肯特的。当蝙蝠洞的警报器响起时，他立刻通过监视器看到了发生在堪萨斯州墓地里的事:三个男人，已经用铁锹凿开了墓石，其中两个正在向外翻泥土。布鲁斯冷静地看着，他不会打草惊蛇，他想知道他们的目的。

那两个人迅速挖出了棺材，画面显示另一个摆手让他们停下，接着跪下亲吻着那具棺材。然后他们打开了棺材……

里面什么也没有。

那是当然的。布鲁斯回忆起一个月前的对话，当他提议将克拉克的墓碑与遗体分开放置时，玛莎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但她理解了，即使她的孩子已经死去，他的遗体仍旧具有力量。

布鲁斯将他真正安葬在农场里。除了玛莎与路易斯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戴安娜都没能在他真正的遗体前哀悼过。

这听起来毫无道理，克拉克。布鲁斯把他的遗体抱进不易被探测到的木质棺材里，对他说。但你会理解我。

如果你不，可以出来打我一拳。布鲁斯将他脸上沾到的泥土抹去。

布鲁斯为自己的多疑感到庆幸。那三个人愤怒地离开了，查出是谁干的花了将近两个礼拜。但布鲁斯最终顺着车子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它被登记在杰西·摩根的公司名下。

杰西是个天才的科学家，他有个研究人造器官的天才团队，毫无疑问杰西想要的是超人的身体。但布鲁斯不相信他能独自调查出超人的身份。这里隐藏着幕后黑手，这才是布鲁斯所担心的。

杰西的演讲开始了。

“……这个世界上最为尊贵的人聚集在这里，我保证，我会让大家得到与身份最为相配的东西。”杰西高亢且激动地说道，“如诸位所知，本人终生致力于如何让我们的生命更为长久。

“……人类器官的寿命是有限的，无论怎么用药物或是机械加强，它们不可能永远存在，所以才存在病痛与死亡。”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但是今天，我们终于找到了结束它们的办法，人类将会得到永生!”

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布鲁斯高调地举起拿着酒杯的手。

“我们该做什么，向神祷告吗?”他用戏虐又有些玩笑的口吻问道。

“不，韦恩先生。”杰西看向他，“一个月前，我的团队有幸得到了一个样本，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克隆它的细胞。”

“什么样本?”

杰西露出微笑:“超人。”

底下一片哗然。

“不，这是个骗局，你不可能得到超人的遗体!”有人大喊道，“他的遗体被国家秘密保管着!”

“事实上，这才是个骗局。”杰西示意助手在身后的屏幕上开始播放照片，“超人的遗体被葬在了大海里，我的团队经过艰难的搜索终于将它打捞了上来。”

布鲁斯看着那些照片，有他们打捞上超人的，也有在实验室里进行研究的，那确实是与克拉克非常相似的脸。布鲁斯敢肯定是用相当高的技术伪造的。

“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不是假的?”显然大部分人仍旧不相信。

“这些疑惑都在预计之内，我会向诸位展示我们的现阶段的研究成果。”

一个小型手术台被推了上来，杰西掀开白布，露出一颗心脏。它很新鲜，还在跳动，大动脉不断扩张着。

有些女士开始干呕了起来。

“我们用从超人身上提取的细胞培育出了这颗人工心脏，它在离开培养皿的条件下已经跳动了4天。”杰西带上手套，拿起手术刀，“，现在，记住这个时刻，因为你们将要见证到人类历史上的……。”

他用刀猛地向心脏扎去，随着“砊”的一声，刀被弹开了，那颗心脏安然无损。

“……奇迹。”杰西微笑着。

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紧盯着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只有布鲁斯，他注视窗外。

有个人停留在空中。

布鲁斯能看见他是因为随身佩戴的警报器在震动，而发信源就在克拉克身上。

昨晚用氪石割开他的手臂时，布鲁斯将它粘在氪石尖端，放了进去。它对克拉克无害，但会持续发出一种特殊的电波，终端能够记录它移动的轨迹，而当靠近感应器两千米范围内时，感应器就会震动。早上克拉克离开时，布鲁斯将便携式感应器打开了。

当杰西将那颗心脏拿出来之前，它已经开始震动。布鲁斯看到了那个黑点，它待在很远的空中，一动不动，就像一颗黯淡了的星星。

布鲁斯知道那是克拉克。他正停留在空中，也许是在观察，也可能只是不想靠近，但布鲁斯知道他能听到一切，也能看到一切。

克拉克看到那颗心脏已经干涸。

但它仍然在跳动，里头没有血液，肌肉却仍旧在收缩。他看见所有人脸上的惊恐。

克拉克睁大了蓝色的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布鲁斯灰蓝色的眼睛正看向他。克拉克张了张嘴，他叫了布鲁斯的名字，然后才想起布鲁斯不可能听得见。

他攥紧拳头，向那座别墅飞去。

布鲁斯在别墅的洗手间里找到了克拉克，他是从一扇开着的窗户进来的，正对着镜子整理被风吹乱的黑发，洗手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布鲁斯锁上门，回过头时发现克拉克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监视器，没有窃听器，我该庆幸你是从一楼的窗口进来的。”布鲁斯皱眉看着他，“注意你的行动。”

克拉克低着头，他还在整理袖口的扣子:“容我提醒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在，而你刚刚锁上了门。”

“这没什么。”布鲁斯道，“只要你配合得当。”

他抓过克拉克的手想把他压向墙壁，但克拉克一动也不动，他带有威胁性地眯起眼睛，超人不习惯被强迫做什么。布鲁斯毫不退让地按着他的手腕，希望他明白这不由他们谁做选择。很快，几秒钟之后，克拉克放弃了，他顺着布鲁斯的力道向后倒去，让自己被仰面按倒在洗手台上。

“做的不错。”布鲁斯伸手解开他的衬衣，在他裸露的脖子上方压低声音道。

克拉克从喉咙里发出不甘心的小小吼声。

“现在告诉我，你来做什么，克拉克?”布鲁斯用下颌摩擦着克拉克的脖颈。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具有抵抗性的性伴侣，布鲁斯几乎能感受到钢铁之躯在颤抖。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克拉克勉强地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你可以再抵抗的强烈些，看起来就更像布鲁斯·韦恩要强奸谁了。”

克拉克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他敢肯定自己脸红了。

布鲁斯发誓自己看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景象:绯红从他的脸颊涌起，然后渐渐蔓延到颧骨。他的鼻翼扇动着，但仍旧梗着脖子，做出一副不愿妥协的强硬模样。

就像个倔强又闯了祸年轻人。布鲁斯在心里评价着。

超人也会感到恐惧。布鲁斯深刻地知道这一点。当用氪石在这个钢铁之子的脸颊割出一道口子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具身体的颤抖，克拉克的蓝色瞳孔不可思议地收缩，盯着沾在氪石上的血液，就像他现在看着自己一样。

“你在害怕。”布鲁斯在他耳边肯定地说。

克拉克小小地抖动了一下，“不!”，他几乎是立刻愠怒地回答。

“那就好，控制住自己别把我扔到墙上。”布鲁斯道，“因为我接下来要吻你。”

他给了克拉克一秒的反应时间，接着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可太刺激了。布鲁斯一边在他闭得死死的嘴唇上舔着。克拉克的手就放在他的后颈上，不确定会不会就这么把他扔出窗外。而那紧闭的嘴唇缝隙里泄露出冰冷的气息，就像克拉克在喉咙里藏了一座雪原。

他要做什么?布鲁斯有些好奇又陶醉地想着。超人的嘴唇比想象中要柔软一些，并且极具诱惑力。布鲁斯尝试着攻略克拉克咬紧的牙关，但突然间就觉得双腿离开了地面。他被半提半推地扔进一个厕所的隔间，然后被放在马桶上。布鲁斯看见克拉克的眼镜被撞歪了，白雾从他的嘴唇缝隙间冒出来。

布鲁斯目瞪口呆地看到他迅速掀开水箱盖，冲里面吐出一股气流。很快那些水都结成了冰，陶瓷咯吱咯吱地响着。

“ 它从我的胸口涌出来。”克拉克喘了口气，看着他，“我几乎憋不住它。”

布鲁斯撇了眼被冻出裂痕的水箱壁，挑眉:“我现在知道了，超人。”

“我希望这些没有被监控拍到，下次你要做什么之前，仔细想想。” 克拉克皱着眉，“你并不了解我太多，布鲁斯，你很可能因此受伤。”

“那么就告诉我。”布鲁斯眯起眼睛，“我可以为此空出很多时间。”

他们挤在狭窄的空间里，索性的是味道不算难闻，布鲁斯身上有股金属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凯夫拉铠甲，但布鲁斯触摸上去并不像他在蝙蝠衣里那样坚硬，当他靠近时，他灰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具人情味，看上去甚至有些温柔。当布鲁斯触碰他的嘴唇时，克拉克感觉到舒适，他就像泡在黄太阳光里，双脚几乎要腾空了。克拉克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惊诧与恐慌，他紧张得成了一团，肺收缩起来，一股冰冷的气体被挤压出来。

不!

克拉克惊恐地瞪大眼睛。千万别是冷冻呼吸!

克拉克死死地咬紧牙关，他现在能把布鲁斯变成一根冰棍，而布鲁斯仍在毫不知情地吻着他，克拉克知道自己抵挡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被对方高超的吻技撬开。于是克拉克做了一个决定，他拎起布鲁斯·韦恩价值不菲的衬衣领子，另一只手搁在肚子下方，他巧妙又隐蔽地把布鲁斯抬起来，与自己一起塞进了一个隔间了。

布鲁斯坐在马桶盖上，瞪着他的眼神像要活剥了他。

“我……我相信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克拉克回避着他的视线，“你来这儿应该有个有目的什么的。”

布鲁斯为这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叹了口气，但他决定放过对方，他今天已经发现够了新大陆:一个脸红的超人。

“你说得没错，这是蝙蝠侠的工作。”布鲁斯道，“但超人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只是路过。”

克拉克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没有撒谎，超人总是很诚实，当他把拍到了想要照片的路易斯送回了星期日报后，克拉克就向着某个声音的方位飞去，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这里。

布鲁斯怀疑地盯着他，但克拉克没什么可隐瞒的，过了一会，布鲁斯放弃了。

“既然你看见了发生的事。”他换了一个话题，“你的想法是什么?”

“他们伪装了那些照片，不过我不知道那颗心脏是怎么回事，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是不是像那个一样。”克拉克自嘲道，“当我看着它，我看见你们的表情，你们觉得那就像一个……”

“怪物（奇迹）。”

他们同时开口道，克拉克楞住了。

“一个奇迹。”布鲁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沉默了会儿，然后再次开口道:“你是个外星人，克拉克，你不属于地球，你无法改变这个。但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一个怪物。”

他说这些的时候低沉又缓慢，用整理自己的袖扣代替看着克拉克，但那种介于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间的说话方式，让克拉克觉得他意味的比说出来的更多。

真奇怪，即使他没有，克拉克仍然觉得自己好多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布鲁斯。”他微笑道，发自内心的。布鲁斯点了点头，他肯定自己终于将想说的表达对了一次，无论如何，这是他认识克拉克以来，后者看上去最开心的一次。

超人的笑容。布鲁斯在心里丢下结论，他该像这样多笑笑。

接近15分钟以后（布鲁斯一再坚持更久一些），他们衣服凌乱地走出隔间，布鲁斯弄乱了自己和克拉克的头发，让它们看上去更像“发生了什么”。克拉克对这些不那么熟悉，但他对布鲁斯的决定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服从度，这让布鲁斯觉得他们的关系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呢?我们接下去做什么?”克拉克跟在他身后走出厕所。

“开始工作。”

“用这种打扮?”

“我不想引起恐慌，克拉克。”布鲁斯快步走着，“蝙蝠侠不像超人那么受欢迎。”

“谁知道呢？”克拉克歪了歪头，跟上他的脚步。布鲁斯在一扇锁住的门前停下来，他需要腰带里的开锁工具，但克拉克帮他省去了这个麻烦。布鲁斯找到了角落的暗门，那是一段深不见底向下的阶梯。

“我看不穿这里的墙壁。”克拉克皱起眉，“它们后头都有铅板。”

“不管是谁，他猜到了你会来。”

布鲁斯继续追踪了安装在那两个人身上的发信器。

“每个人都相信我死了。”

“不包括我。”布鲁斯顿了顿，“我花在堪萨斯州的时间太长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会知道超人是谁，当然也能知道你没有死。”

“这是我的疏忽。”他补充道。

“不，布鲁斯。”克拉克道，“对我来说这消息不坏，真的。”

接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阶梯走到了尽头，分成了左右两侧。布鲁斯看了眼探测器:“他们分成了两边。”

“你右边，我左边。”

布鲁斯点了点头:“小心，我们在这里汇合。”

“如果你需要，大叫。”克拉克挥了挥手，向左边走去。

那条路很长，如果可以飞，会节省不少时间，但他不能，克拉克让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地面上，就算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他仍旧不能冒险。

这地方又黑暗又阴冷，但克拉克不受影响，很快他看见墙壁上用黄色油漆写着什么。

FALSE GOD。

他只看了它一眼，就停下了脚步。那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颜色，大小，甚至每个笔画。克拉克永远不会忘记。

Ok，现在这肯定是冲他来的了。

“看上去很熟悉?”

像回应他的想法，某个声音出现了。克拉克平静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如果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记住那不可能。”

那声音嘻嘻笑起来:“目的?你永远有目的吗，正义使者。”他从黑暗里走出来，克拉克看见像涂了层白漆一样的脸与绿色的狰狞嘴唇，他打扮的就像某个过时马戏团的小丑，滑稽又诡异。

“我们没有见过面。”克拉克上下打量着他。

“哦，别在意，又不是谁和谁都能见过面。”他露出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不过你刚和我的蝙蝠宝贝在一起。”

“我猜你不是他的朋友。”克拉克挑了挑眉，“哥谭风格，总让人印象深刻。”

“没错，这世界叫人发笑，我有没有配得上它一些?”他转了个圈儿，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克拉克，“但我肯定比你更配得上它。”

克拉克不再说话，他走向对方，超人走在空中。

“你的名字。”克拉克道。

“小丑（Joker）。”他用手指在那张绿色大嘴上划了个弧度，“让我们一起笑一笑。”

布鲁斯考虑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每一种都表明他不该允许克拉克单独行动。盗墓，心脏，铅板，这些显然是冲着超人而来，布鲁斯非常清楚，但他没有阻止克拉克。布鲁斯告诉自己超人与蝙蝠侠该分头行动，他们承担相同分量的任务，而不是浪费时间为彼此操心。
他应该遵循计划让自己与克拉克成为平等的搭档，而不是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布鲁斯反复提醒自己没有什么能伤害到超人，除了氪石，而那些外星绿石头正全部被锁在蝙蝠洞里。
他搜查过所有可能有氪石的地点，蝙蝠侠做事从不遗漏。
除了这次。
该死的他明明该在克拉克说出分头行动时及时制止，然后告诉对方与自己一起才是最佳选择，但布鲁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该用什么身份来提醒克拉克?朋友，搭档，单纯的年长者，还是……
他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蝙蝠侠的雄才，布鲁斯想起了堪萨斯，他仍旧不能回答的那个问题。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你为什么来这里?」氪星遗孤睁开地球上无法诞生的眼睛，风吹过整个农场，而他身上的廉价衬衫破碎成一块块。
布鲁斯哑口无言。
我在这里等待，我为你而来。
他不能说出这个。

该死的。
布鲁斯停下了脚步。杰西出现在拐角，他吹了一个口哨。
“布鲁西。”杰西盯着这位福布斯有名的韦恩，哥谭著名草包花花公子，意有所指地说，“每个人总有几个小秘密，不是吗?”
“这里是你的吗，杰西？”布鲁斯用余光确认着自己身后没有偷袭者。
“我管它叫做惊喜。”杰西挑了挑眉，“就像我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一样。”
布鲁斯沉默不语，于是杰西继续自顾自说着:“蝙蝠侠，你选择了这个来隐藏心里的东西。你对世界怎么看，布鲁斯，谈谈你对哥谭的看法。”
“我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哦拜托，布鲁斯!”杰西大笑起来，“它没救了。犯罪每晚在发生，他们杀人，强奸，抢劫，你不能阻止所有!但是我可以，布鲁斯，我已经找到了方法。”
布鲁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你想从超人处得到什么。”
“超人。”杰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失望道，“从来没想过救世主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记者。”
“没有人微不足道，杰西。告诉我谁策划了这一切。”布鲁斯不打算再与他浪费时间，杰西知道了克拉克的身份，他不可能没有发现潜入另一侧的克拉克，布鲁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他不再管这么多了，他迫切的想回去找克拉克。
“不要急于求成，布鲁斯，我邀请你来这里，请允许我向你展示我的成果……”
话音未落，蝙蝠标擦过他的脸颊钉进水泥地里。
“告诉我，立刻。”布鲁斯压低声音，手放在西装下的腰带上。
杰西看着他变暗的眼睛，吃惊地摊了摊手:“真正的布鲁斯·韦恩。”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个针管，里面是满满一罐液体:“这是浓缩血清，与那颗心脏所用的是相同的成分，虽然没能找到超人的身体，但有人提供了我另一份样品。”
他把液体注射进了身体里，“我发现从那份样品上提取的细胞液与组织液具有永恒再生的特征，不仅如此，它们能让器官具有不可想象的再生性与强度。
“我可以筛选出最优秀的人类，让他们变得像超人一样无所不能，甚至没有死亡与衰老，我们可以成为神，布鲁斯，你关心的人不会再死亡。”他的肌肉开始隆起，额头布满青筋，他用嘶哑的嗓音冲布鲁斯咆哮，“想象一下，布鲁斯，没有一个8岁小孩会再失去自己的父母。”
布鲁斯看着他，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他在动摇，杰西露出了成功的微笑:“这不仅仅是疯狂，布鲁斯，‘笑一笑’，我们可以一起完成这个奇迹。”
布鲁斯眼神里的犹豫瞬间消失了。
“现在我知道是谁了，谢谢，杰西。”他扯开衣领露出里面的黑色盔甲，同时一些金属圆球滚到了杰西脚下，“不过很遗憾，我看见过这样做的痛苦。”
圆球在杰西脚下爆炸了，布鲁斯飞快地向后跑去。

克拉克停留在空中，没有穿制服时这样做让他很不习惯。
“你只是人类。”克拉克飞快地扫视了一遍他的身体，“从那里让开，你不会想让我动手。”
“你总是这么做?像个国王一样发号指令，然后让别人服从?”
“让开。”
“我的蝙蝠宝贝不会喜欢你。”
克拉克皱着眉。你说对了，他在心里回答，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动摇:“最后一遍。”
“OK，OK，大家伙。”小丑举起双手，退到一边，“这条路是你的了。”
克拉克落到地上，他擦过小丑的肩膀，后者再次开口:“我们想从他地方得到同样的东西，外星人。”
克拉克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把你的企图告诉他。”小丑后倾身体，在克拉克耳侧小声说，“也许他会满足你。”
“你对我一无所知。”克拉克平静地说，那张脸在他干净的蓝色眼睛里变得更加狰狞。
“但我对蝙蝠宝贝了解的一清二楚。”小丑在他身边旋转着圈子，“他在那个该死的农场待了两个月，看看他的表情，这让我嫉妒。”
克拉克挑了挑眉:“你该对他说。”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克拉克继续往前走。
“这可真是个悲剧。”小丑在他身后大声吼着，“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真是个骗子……”
克拉克将那个疯狂的家伙抛在了脑后。
克拉克可以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他从小就习惯了所有的东西都灌入他的耳朵，克拉克必须学会将自己关闭在大部分的世界之外才能生活，所以他尝试将自己集中在特定的人身上，小时候是玛莎，而后是路易斯，再然后是……
布鲁斯。
他叹了口气。克拉克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布鲁斯为自己做了什么，他清楚他们彼此在乎，但这些对布鲁斯与自己而言都太晚了。
他现在渴望从布鲁斯地方得到的东西，让克拉克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劣。他清楚地知道这个。
「……卡尔」
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克拉克停下脚步。前方有星星点点的光，它们纠缠着，逐渐聚集成模模糊糊的人影。
「……卡尔·艾尔」
“是谁?”克拉克警惕地问。
那影子逐渐清晰起来，克拉克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就像胶片的显影，先是轮廓，后是精细的五官，像是去掉了一层纱布。那是乔·艾尔，与他的孩子正面相对，双手交叠微笑着。
“……我的儿子。”
“为什么……”
“卡尔，你需要我。”乔·艾尔道，“所以我在这里。”
“这不可能。”克拉克攥紧拳头。
“你忘记了什么，卡尔，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克拉克颤抖了一下，他迷惘地看向乔。
“那是什么?”
“我的希望，卡尔。引导人类，成为他们的目标。”乔·艾尔向他远离故土，甚至相隔生死的儿子伸出手，克拉克僵硬地看着它落在自己肩头，“你为了两个星球存在，地球与氪星，这是你的责任。”
“我做不到。”克拉克挣脱开他的手，“他们不需要我。”
“看看这些，卡尔。”
乔·艾尔张开双手，他向克拉克展示整个地球，犯罪，战争，杀戮，每一秒无数的人在死去。他看见女人在巷子里被射杀，歹徒把她儿子的脑壳撞碎在墙壁上。他看见坦克进军别国领土，导弹瞄准某个土城。
不。克拉克绝望地后退几步，捂住耳朵。那种情况又开始了，就像谁在用指甲挂抓他的鼓膜，刺耳又尖锐的折磨着他。
“停下来!”他哭喊道。
“你可以改变这一切，卡尔，用你的力量。”乔平静地说，“建立新的秩序，你的秩序，人类需要一个神，他们聆听神的教诲。”
“不!我不是!我只是……”
“布鲁斯·韦恩。”
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从克拉克身体里通过，他痛苦地看向乔。
“布鲁斯·韦恩，告诉我你为什么渴望他。”
克拉克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冰冷。
“我没有……”
“他改变了你，卡尔，他为你展示了错误的路，给了你错误的希望。现在，告诉我。”乔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飘渺，它甚至不存在于空间中，却充满诱惑力。
那个单词就在唇齿之间。
“……死亡。”克拉克疲惫地说，“我渴望他给我死亡。”
“我骗了布鲁斯，超人不应该复活，坟墓才是他的归宿。”克拉克闭上眼睛，“我太累了。”
乔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那么睡吧，孩子。”

当布鲁斯跑来，他看到低着头倚靠墙壁坐着的克拉克，小丑坐在唯一一扇高高在上的窗口。布鲁斯抬起克拉克的下颌，他看上去很安稳，睫毛颤抖着，呼吸顺畅，只是睡着了。但布鲁斯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你做了什么。”
“助人为乐，蝙蝠宝贝。”小丑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水，笑道，“愿望实现了，变得开心些，不用谢我太多。”
布鲁斯听出了这话里隐藏的东西，但他此刻不能与疯子多纠缠，杰西正追在后头，而且从沉重的脚步声听，多半已经变成了什么怪物。布鲁斯将克拉克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把他抱起来。
“我会把你送回阿克汉姆，不会太久。”
小丑毫不在意的摊摊手:“我能自己回去。”他留给布鲁斯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拜访。”
他从那扇窗子消失了。
该死的。布鲁斯向前跑去，他必须先解决杰西。克拉克在他肩头睡得很熟，布鲁斯颠了颠他，但他只是打了个哼唧。
“Come on，克拉克。”布鲁斯咬牙切齿，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大声叫起来，“阿尔弗雷德!”
耳机里传来一阵杂音。
“是的，老爷。”
谢天谢地还能接通。
“阿尔弗雷德，疏散宅子里的人。”
“没问题，老爷，已经启动了火灾警报，警察马上就到。”
“做得好，我需要我的飞机。”
“这很麻烦老爷，介于您与克拉克少爷在一起，您为什么还需要飞机?”
“……非常情况。”布鲁斯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耳机那头停顿了几秒才传来声音。
“好的，老爷，它会停在后门那里。”
布鲁斯挂断通话，他找到了一个隐藏在走廊左侧的小房间，布鲁斯飞快地打开它又锁上。他迅速打开口咬式手电，克拉克窝在他的怀里，布鲁斯立刻试探他的呼吸。
还好。
他松了口气。
这是当然的。布鲁斯自嘲起来，开始脱下身上的西装。等他戴上面罩，一个完整的蝙蝠侠就出现了。克拉克有些苍白的脸颊裹在黑色披风里，布鲁斯用手将他的卷发绕回耳后。
很好。蝙蝠侠对他说。我可以用你把杰西撞出一个大洞。
克拉克往他怀里缩了缩，布鲁斯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管血清不仅让他充满力量，还大大开发了五感。杰西在黑暗的走廊里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听到一墙之隔的呼吸声。他得意洋洋地前进着，他要把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撕成碎片。
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有热源在它后边。
“欢迎来到超人的世界!”杰西大笑着，猛地撞碎了门，然后有人顺着劲道抓着他的脖子把他摔了进去，他一头栽在地上，眼前红点闪烁。 杰西瞪大了眼睛，他看向门口，蝙蝠侠的披风一晃而过。
“布鲁……”
他被爆炸的热浪吞噬了。

克拉克是被一股暖流唤醒的，他发现自己待在一个狭窄的，被碎石头与砖块堆出的空间里，他还被圈在谁的手臂里。克拉克抖掉了身上的石块坐起来，另一个人还被埋在下面。
克拉克把他挖出来，那是个打扮奇特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紧身衣还有条披风，他的脸上甚至还有半个面罩。
“嘿!”克拉克拍了拍他的脸。
男人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喘息，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克拉克发现他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流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你还好吗，有哪里受伤了?”克拉克担忧地看着他，“我可以搬动你吗?”
男人尝试动了动手臂，然后缓缓地坐起来。
“我想防护动作起了作用。”他咳嗽了声，“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要从这里出去，飞机在后门。”
接着他停止了说话，转为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也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男人挑了挑眉，道:“我该教你怎么行动?”
“抱歉，先生。”克拉克犹豫道，“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等待警察?”
接着他看见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惊讶神情，这就像他不习惯于做出这个表情一样。过了几秒，男人平静地开口道:“你叫我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克拉克不解地看着他，“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