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拿它充数当圣诞礼物

//

“我们谈谈。”

剩余的咖啡继续从壶中转移到杯子里，克拉克放下它，坐到布鲁斯面前的椅子上。

“谈什么？”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背，看起来像个好员工——但他不仅仅是，他还是我儿子的父亲。布鲁斯摆弄着几枚回形针，让目光落在克拉克的小腹上，那看起来更像是午餐吃多了。

几件宽松些的衬衫。布鲁斯默默记下。

“你觉得好些了？”

一个宽和但虚假的笑容。“是的。”

别太嫉妒，布鲁斯警告自己。但当他说话，声音却像是没抹松香的小提琴。“你们的大笑，它——吵到我了。”巨大的措辞失误。布鲁斯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而克拉克则用表情对这句话宣判死刑：他咬咬嘴唇，最终才勉强有一个受伤的笑容。

“抱歉，但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挂念吉米——还有路易斯，真遗憾她不在这儿。”

“会有下次机会的。”布鲁斯生硬地点头。莱恩应该多做些外派工作，她最好每一次都不在。“我十分钟后就把这些批完了。”他把一堆纸铺开，佯装在上面签名，但实际上卢修斯已经签过一轮了，他待会儿得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合同上乱涂乱画。

克拉克往这动作上瞥了眼，布鲁斯咳嗽着，如果他质疑这些文件的必要性——“那么我们十分钟后见？”——所幸，一如既往的，克拉克极少在细节上用脑筋。布鲁斯松了口气。但他看到了一只踏出电梯紫色的高跟鞋，于是点头变成了瞪视。

“你知道吗？我想起了你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咖啡店。”布鲁斯急匆匆把文件扫进包里，“我可以在车上过目。”他揽过克拉克的腰，决心赶在路易斯·莱恩开始大放异彩前离开这。

克拉克感到遗憾，他只来得及朝路易斯挥了挥手，对方的蹙眉给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在布鲁斯提出这个外出计划时，它短暂地明亮了会儿，但很快又黯淡。克拉克希望那些被涂鸦的文件不至于导致太严重的后果，最糟糕的情况是布鲁斯得重新打印它们，并再次麻烦卢修斯签名……

无论如何，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但布鲁斯为什么不能停止找一些借口？他们都已经——已经——不是吗？克拉克沮丧地倚靠着一边的车门，像被放掉了气。他微微挪动着，几分钟前布鲁斯提醒他这动作的危险性，但克拉克假装自己睡着了。一种不熟悉的情绪在他的胸口膨胀，他想大喊，想大闹一顿，如果超能力还在，克拉克甚至想撞碎一两个没用的小行星——但现在只能难过地缩在汽车的角落里。

我感觉真的不太好。他小声地叹着气。但这绝对不是布鲁斯的错，也不是吉米的。他提问，而克拉克回答，仅此而已。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克拉克发誓吉米不会有什么恶意的想法，他只是……太一击必中了而已。

结婚没那么重要，尤其是在这世纪。克拉克安慰自己，他振奋精神挺了挺腰。但事实是直到他们到达那家咖啡店，克拉克都没让自己好过一些。他反复的自我厌弃，经历一些崭新的，但是糟糕透顶的情绪。他宁愿回去与恐惧与自责战斗，也无法容忍这种无理取闹。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克拉克想，他不敢看布鲁斯。

***###***

布鲁斯点了一份鳕鱼排，蔬菜色拉和松饼，他希望克拉克能吃下一些，但这要求被柔软但坚定地拒绝了，让布鲁斯警钟大作。他谨慎地观察克拉克，这是今天的第二次叛逆行为，第一次发生在车上，布鲁斯希望他不是沾染上了什么疾病。

斯特兰奇去了尼泊尔，布鲁斯在去厕所时编辑了短信，要求对方乘坐最快的航班回来，但还没有收到回复。他心急如焚，但不想冒昧地寻问克拉克是否有哪儿不舒服，布鲁斯直觉对方现在哪儿都问不起了，这是个新等级的灾难。

那盆松饼被向前推了推。“克拉克？”布鲁斯试探着问，但后者无视了这呼唤，向另一个方向抬起头。在他这么做之后，布鲁斯同样向那堆人行愤怒的注目礼。他禁止任何人从自己这夺走克拉克的注意力，但很快他发现这说法不是百分百正确，显然他们的话题中心正是自己。

有个女人正在复述最近的花边新闻，另一些男人应和她，布鲁斯·韦恩成了谈资——显然没人发现他就坐在这。布鲁斯厌倦地听着，对此麻木，他已经习惯把别人嘴里的自己当成个别的谁……一个低俗的笑话，没错。

布鲁斯转过头，惊诧地发觉克拉克仍然全神贯注。在他失去超级听力时，努力想听清楚的模样变得显而易见，然后那转变成如临大敌：几乎是同一时间，布鲁斯的男性情人出现在了话题里。一个淫荡的小可怜鬼，因为几个花花公子最新期的封面女郎，在这几天备受冷落。

我愿意为舆论对真相的扭曲写一部壮观的悲剧，就算得自己买票。布鲁斯嗤之以鼻。但克拉克的叉子掉在了盆子上——布鲁斯惊诧的看着。“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克拉克睁大蓝色的眼睛。

 “他只是和所有人上床，但从没想过要和任何一个在一起——”

克拉克愤怒地离开了。

他坐在凳子上，魏颤颤地长出一口气。克拉克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几个街道，总之他已经离那群人够远的了。他低着头，直到布鲁斯扶上自己的肩膀，缓慢地坐下来。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克拉克主动道。他希望布鲁斯别再解释这是因为怀孕引起的，他就是不想听，没有理由。在人生中仅有的一次里，克拉克决定任性些。

他严肃地板着脸，但眼睛里是绝望的心碎——暂时别搭理我，布鲁斯，我正在变坏。

当布鲁斯开始说话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疲惫包围着克拉克。他想要叹气，就一阵风那样离开这里。他原本可以。

“你不想听我的想法。”克拉克闭上眼睛。是的，我不想。他咬紧嘴唇，为什么布鲁斯不能去其他地方转转呢？耳朵被捂上了。但几秒钟之后它们重获释放，布鲁斯掰开了那双手。

“你没有任何地方不对劲。”一个真正温柔的微笑出现在了骑士的脸上。他使克拉克向自己靠了点，那具身体僵硬地像块笔直的钢铁，但逐渐软化。布鲁斯压低声音：

“不对劲的是我。正常远离我很久了，不论你想到的是感情还是别的。”几片落叶被吹起，他收紧拳头，而克拉克凝固了。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克拉克？”布鲁斯大口呼吸着，觉得自己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