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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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兰先生收拾完行李，他慷慨地同意与布鲁斯·韦恩同住。这位离职教师愿意将自己的床铺让给克拉克和他的儿子，这对父子为他们的旅途加分不少——肯特先生谦虚有礼，助人为乐，而他的儿子显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JJ在吉兰先生离开后帮助克拉克换上新的床单。“我替乔瑟夫拿了一条毛毯，这里晚上的温度会低一些。”他说，把它放在床上。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总是忽略这些小细节。“谢啦，JJ。”克拉克努力展露出笑容。

“啊，没关系，那我先出去看看。以防，以防……”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一边向门口走去——这年轻人令人动容，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克拉克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事实上，正是这善良令这星球值得留念。

克拉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它们从腰部下方都显得皱巴巴的，有一颗扣子从衬衣最下方失踪了——准是布鲁斯把它弄掉了。克拉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一件白色的长袖和亚麻色运动裤。还有新的内裤，他吸了吸鼻子。说服乔让他一个人去浴室更换衣物花了些时间，这男孩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他的手。克拉克让他抱着撒了会儿娇，发誓自己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乔才放他离开。

这没有那么糟，克拉克深呼吸着，然后他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脱下弄脏的裤子——但现实是，他感觉糟透了。克拉克发觉自己仍然没有阻止布鲁斯对他做这些，一切都像五年前那样再次发生了，就像哈维·登特与道斯·瑞秋分手的那天，和小丑杀掉她的那天一样——因为克拉克不想阻止，而不是布鲁斯强迫他做任何事，即使看到布鲁斯对待乔的态度——他永远不会死心，而超人永远不会停止渴望蝙蝠侠。

克拉克痛苦地呜咽了一下，布鲁斯所说的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那团肮脏的衣物被丢在地上，克拉克打开淋浴让水在身体上冲刷着。他急急忙忙地清洗着，认真确保没有一点儿痕迹留在身上。如果乔发现了这些，他一定会用氪石捅进自己的心脏，事实上克拉克现在就想这么干。

我把对乔的责任忘得一干二净。他再次吸了吸鼻子，自责地想。这永远都不该再发生了，他该执行那个诺言：在乔的第一个生日后，离开地球。

 

晚餐时布鲁斯没有出现，吉兰先生没在房里看见他，而前台的接待员说他早就怒气冲冲地跑出门去了。这让凯伦很失望，显然，她对这位英俊的哥谭王子充满旖旎的幻想。

“布鲁西能去哪儿呢？”凯伦嘟着嘴抱怨道，“这附近可都是荒林子。”

她的男友马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为什么关心这个？也许飞船把他接走了。”

“飞船？我以为他只有飞机呢！”凯伦兴奋地大叫起来，这让马特和吉兰先生同时发出诅咒般的抱怨。JJ劝她停止着话题，但凯伦并不为此买单，于是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唯一没有表达意见的克拉克身上。

“你看到布鲁西了吗，大个子？”她嚷着。这叫法只是因为克拉克总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这让他的身躯陡然臃肿了几倍，尽管他原本也够高的了。克拉克摇了摇头，替乔擦干净喝完罗松汤的红印子。

凯伦转了转眼睛，她用叉子在克拉克和乔的眼前移来移去：“我知道换房间这事——你对布鲁西做了什么吗？”

“没有。”克拉克忍着怒气说，“你能——”他想警告她把叉子从乔的眼前放下，它看起来快扎到他了。JJ替克拉克做了这事，“坐下吃饭，你看到这男孩在害怕了吗？”他一把夺下叉子，严厉地警告她。凯伦瞪着他和克拉克，但马特并不愿意参和进来，于是她只能愤怒地打包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回房间。马特对此叹了口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跟了上去

“Bitch。”

克拉克听见JJ小声说，他笑了起来，这骂人的方式让他想起路易斯。佩里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克拉克懊恼地叫了声。他完全忘了这回事，克拉克掏出自己的手机，幸好这地方还接受得到信号。他看到十五个来自‘LL’和‘Jimmy the lovely freckles’的未接电话，还有四个匿名未接来电——但都是在15秒内被对方挂断的，克拉克猜测他没有什么急事。

然后他打开邮箱，看见三封愤怒的邮件：

滚回来，肯特！

我不关心你混到哪儿去了，下班后到我的办公室，肯特！

混小子！五天，就五天！回来后我要在桌子上看到值得这时间的报道！！！

——看起来老编还不想让他滚蛋。克拉克忧愁地想，在这事发生后他甚至愿意立刻给佩里发辞职信。但克拉克仍旧决定在回去后亲自向佩里辞职，他还得向路易斯和吉米道歉。即使布鲁斯和克拉克吵了架，但他的朋友们不应该被敷衍了事。

 

这个晚上克拉克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让乔趴在自己怀里。JJ说得对，远郊的晚上是够冷的。靠近凌晨4点的时候下起了雨，克拉克把毯子全移到男孩那侧，又将自己的体温提高了些——氪星人的正常体温在100℉左右，但克拉克能通过改变细胞的压缩让自己更热一些。乔向他缩了缩，发出了几声呓语，他在三个小时前叫了布鲁斯的名字，让克拉克不由吓了一跳。当确认乔仍然在睡梦中时，克拉克才放下心来。

看来我已经将与布鲁斯的每一次面对面变成噩梦了。他叹了口气，在心里向乔道歉。

也许我也该对布鲁斯说对不起。克拉克扭过头看向窗外。雨滴敲打的玻璃窗上，风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怕——他能去哪儿呢？克拉克担忧地想，他忍住了没有使用超级听力与视力与寻找对方，这是对布鲁斯的不尊重，而克拉克也不知道发现对方后自己能做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看到布鲁斯。

也许阿尔弗雷德接他回家了。克拉克闭上眼睛。

 

第二天JJ按时醒来，而乔则有些赖床。“没关系，小孩总是这样。”他宽容地说，穿上自己的衣服，先去其他房间确认别人的情况。当他回来时，克拉克已经让乔刷好了牙。JJ带回了几个鸡蛋和面包。“没有更多的了。”JJ说，他嘱咐克拉克多穿些衣服，在昨天下雨后，早晨的温度会降低几度。

克拉克给乔披上一件薄夹克。他在箱旅车旁看见了行装整齐的克兰先生，马特和凯伦——她仍然在为昨天的事记仇，因此对JJ和克拉克撇开了脸。克拉克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比起莱克斯·卢瑟的报复，她简直太孩子气了。

布鲁斯仍然没有出现，据克兰先生说他一晚上没回来，但那辆银色布加迪仍然停放在原处。JJ不确定该不该等他。“也许他忍受不了住在五星级酒店以外的地方。”马特调侃道，而克拉克则犹豫着该不该给阿尔弗雷德打个电话，他仍旧忍不住担心布鲁斯，尽管克拉克相信蝙蝠侠有能力应付任何情况。

但就在他们即将启程的时候，布鲁斯出现了：他仍旧是昨天的装扮，但和昨天不同，布鲁斯似乎没有顾忌自己的伪装身份，只是沉默地爬上了车。他坐在了最远离克拉克和乔的位置，一点儿也不看他们。凯伦尝试与布鲁斯调情，但克拉克看得出布鲁斯疲于应对。渐渐地，他才好了一些，开始重回哥谭宝贝的身份，说一些有趣但不低俗的笑话。车内的气氛回到了热点，布鲁斯好像对与克拉克进行眼神交流患上了恐惧症，而克拉克也竭力避免与布鲁斯对视。他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乔身上：

这男孩正侧耳倾听布鲁斯有关墨西哥与加拿大的调侃。

“如果可以的话，加拿大人一定会在墨西哥边境竖起一道柏林墙。”他优雅地讽刺道，“然后在我们这儿再竖起一道——”凯伦第一个咯咯笑起来，但克拉克敢肯定她没有听懂。

“为什么？”乔忍不住小声问道，这是他从上车后第一次尝试对布鲁斯说话。

这让布鲁斯向克拉克看了过来，他的笑容僵硬了下。“只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有些局促地说，移开视线。

接下来的旅程平安无事，他们将车停在钱佩里港。JJ找到了那艘客船“亚特兰蒂斯号”，这让克拉克想起亚瑟和他的三叉戟，但这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符合这名字——它锈迹斑斑，并且摇摇欲坠，更重要的是，它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甲板。

“我们得坐这个？”凯伦不敢置信地尖叫道，JJ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拿出手机大声交谈了一阵，克拉克听得一清二楚：昨天的风让一个铁钩掉在了“亚特兰蒂斯号”的甲板上，它需要三天的维修时间。

“这意味着我们的旅途泡汤了？”马特摊了摊手，JJ对克拉克和乔无奈且抱歉地笑了笑，这时凯伦开始大声咒骂起来，于是他又忙着去安抚她。克拉克牵着乔站在那里，当听到这消息时，他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叹息，那只握着他的小手摇了摇。

“你想去吗？”克拉克蹲下来，柔声说，“我们能飞着去，那会更快一些。”

他不介意用超能力满足他儿子的一些小愿望，但乔并没有回答，他犹豫地看着那艘货船与JJ他们。克拉克很快懂了这意思：他想和这旅行团一起去。这让克拉克有些伤脑筋，他为乔愿意与人类接触而开心，但他不可能带着所有人飞过去。克拉克站起来，当他考虑用热视线将那艘船修复的时候，他听到了布鲁斯干巴巴的声音：

“我叫了另一艘船。”

黑暗骑士站在乔的前边，用自己的背影对着他们。克拉克甚至不确定他是在和谁说话，但接下来的话让克拉克肯定布鲁斯是在和自己对话。

“卢修斯进口凯夫拉部分所需金属的船就在前边。”他压低声音，“我们能搭那艘去。”

慢慢的，克拉克看见花朵从乔的脸上绽放了开来。“乌拉！”他的儿子欢呼着，开心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