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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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布鲁斯的衣角消失在门后——那扇有些腐烂斑点的门，克拉克脸上的最后一点儿笑容如同潮水一样退去。

当布鲁斯说爱他的时候，克拉克几乎是被惊吓到不能说话——布鲁斯拒绝表达感情，就算是对瑞秋，他也只会说‘对不起’和‘祝福你’。但刚才，他不仅明确表达了爱意，还表示希望加入自己和乔的生活？

这越来越像个白日梦了。克拉克怀疑他是不是又回到了在天启星和幻影地带的那几年，因为那时他不仅一次幻想过布鲁斯变得坦率和温柔的场景，但他是没办法，那时实在是太难熬了——用不了一秒克拉克就知道这事确实发生过，因为布鲁斯嘴唇的触感实在太真实了，他甚至还能回忆起那上面的纹路。

所以布鲁斯是真的爱自己，并且希望和他以及乔瑟夫一起生活，即使他认为这孩子是某种糟糕的产物？

克拉克倒在沙发上，这认识让他更迷糊了。他哼哼唧唧地，放下一只手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一件件穿回去，这段时间里他重复这动作的频率有些高了。克拉克用手抚摸被布鲁斯亲吻过的地方，额头，脸颊，嘴唇，再接着是那道伤疤。

克拉克不知道是什么让它那么久没有恢复。他其他受伤的地方，比如被鞭打过的背后与留下烙铁印的手腕早已康复如新，但这一道却保持着原样，确切地说是乔出生时留下的那个伤口。至于狄萨德造成的那些，虽然慢了点儿，但克拉克敢肯定它们正在黄太阳下变淡，并且不久之后就会消失。只有靠下面点的那一道一直在那儿。克拉克放下衣服遮住它，在他看来只要它在，他就没法把以前那档子事当做没有发生过。那伤疤一直在某个内心角落谴责着克拉克：

你还没把所有事都告诉布鲁斯呢，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但如果他知道了，那……

没有但，没有那！你必须告诉他，你能瞒着这些心安理得地接受这表白吗？

不能。克拉克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坐起来，他被另一个好一点儿的自己打败了。克拉克打开了卧室的门，乔正在熟睡，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毫无声息地躺在了男孩的边上，悄悄握住那双小手。当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克拉克需要一点儿鼓励——

他决定将一切告诉布鲁斯，不管到那时将要发生什么。

 

理查德·格雷森出现时精神萎靡，并且满身污渍，一条渗着血珠的伤痕留在右额头上。他用冰块捂着被打肿的眼睛，一边在阿尔弗雷德怀里哎呦哎呦地叫——布鲁斯猜测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假装的，但还是决定暂时原谅迪克。

暂时。布鲁斯恶狠狠地把自己扔进转椅里，他现在想先收拾小丑，最好是把那个精神病永远扔回地狱里——但事实是他只能监督阿卡姆往牢门上多焊几个链条。在回程的路上布鲁斯了解了些发生的情况：他上一次没能把哈莉·奎因一起抓进去，所以这个疯子女朋友带着帮从万圣节化装舞会出来的家伙撬开了阿卡姆。

当布鲁斯调出哥谭街头的监控时，他看到贝恩和谜语人正在往袋子里装着金币，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指挥乌鸦往墙壁上投射粪球，几株巨大的植物缠在中心街道的红绿灯柱上，而哈莉·奎因正拉着小丑的手，试图表演噩梦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看见他们成双成对让布鲁斯更加愤怒。他命令迪克把武器搬上蝙蝠车，尽管布鲁斯想立刻完成清扫工作，但这绝对是个不眠之夜，詹姆斯·戈登告诉他还有一部分家伙逃往大都会去了。这让布鲁斯想起他刚刚把克拉克留在了那儿，全裸着，和一条被撑起的内裤——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他花了那么久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儿，并且阅读了一大堆网上的东西来挽回自己在克拉克心中的印象，终于，他得到了一个周六。布鲁斯几乎是用了半天来确保没有任何意外会发生，他甚至决定自己能够接纳乔瑟夫（并不是说他觉得这孩子有哪儿不好）——但就在这一切之后，他竟然把克拉克丢在了那儿？

他一定得用个浪漫的约会，和一场完美的性爱才能补偿这个。布鲁斯下定决心，他一边穿戴着蝙蝠侠的装备，克拉克红润的脸颊与企鹅人的呱呱叫在他的大脑里交替出现。布鲁斯第一次想让后者彻底安静下来。

 

布鲁斯将一个绳套拴在小丑脚腕上，用钩锁跳过路灯将他倒挂起来。当解决了这个麻烦后，剩下的就像是小菜一碟了。迪克表现的非常卖力，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切断了贝恩的管子，让他用脸清洗了乌鸦弄脏的墙壁（布鲁斯收到了一些讨好的笑容）。

詹姆斯·戈登把所有人押送进警车里，像往常一样的他希望与蝙蝠侠交谈几句，但今天布鲁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一点十五分，布鲁斯看着街头的时钟，如果他能在两个小时内解决逃亡大都会的那一批，并且搭上最新的喷气式飞机，那么他还有机会弥补一些克拉克的损失。

只能是一点，剩下的只能安排下次。

这是布鲁斯听到了来自周围人群的惊叫。“超人！”詹姆斯难以置信地说，于是布鲁斯转过身。克拉克，当然是在他的超人装扮里，就站在那儿。他用一只手提着四个被钢铁箍起来的家伙，正是那些漏网之鱼，显然比起被绳索倒挂起来，他们更喜欢参加免费飞行。

超人将他们交给哥谭的警察，他还得先掰开一块被拿来充当绳子的铁板。“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的工作。”他友好并且温和地微笑着，但完美的脸以及漂浮在空中的姿态很快冲淡了这份亲切感，詹姆斯·戈登在面对克拉克的态度上布鲁斯如出一辙——

当然，是指过去的他。布鲁斯想。他率先离开，知道克拉克会很快跟上来。布鲁斯利用抓钩驻留在滴水兽上，他不知道确切的克拉克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等待他，而是来到哥谭，但布鲁斯本能地猜测到这会是场需要认真对待的对话。

无论如何，这意味着他不会在早上发现克拉克再次不见了，这就比什么都好。

布鲁斯抬起头，克拉克红色的靴子悬浮在他面前的空中，但它们很快就落在了雕像上。大概是因为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蝙蝠侠狠狠地警告超人别表现的居高临下。布鲁斯有些后悔那么说，他现在才发觉自己有多讨厌克拉克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有些话想告诉你，布鲁斯。你能和我来吗？”克拉克说，他正咬着下唇。克拉克在紧张些什么？

布鲁斯缓缓点了点头，将手递给他。

 

到达肯特农场花了他们20分钟，克拉克本来可以将这个过程变得更短一些，但他试图努力延长与布鲁斯亲密相处的时间。他将蝙蝠侠裹在红色披风里，保护他不被过快的飞行速度伤害。布鲁斯将黑色披风解了下来，只穿着凯夫拉盔甲里面的部分，这让他强壮而精干的体魄一览无遗。克拉克感受手臂紧紧环绕着自己的腰，他希望能永远停留在一刻。

“乔瑟夫怎么样了？”

“我把他留在家里睡觉，JJ陪着他。”

在落地时克拉克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他们站在农场仓库的门口，不远处就是克拉克的家，但玛莎已经睡了，屋里一片黑暗。克拉克为他们取来了两套衣服，不知为何，说出这些时他更希望自己面对的是布鲁斯而不是蝙蝠侠，这或许能让结果变得不那么残酷。

“你希望我看什么？”布鲁斯迎着农场晚上的风，将一只手放进裤袋里，即使是在乔纳森的旧西装里，他也能将这动作完成得很潇洒。

克拉克没有回答，他拉开仓库的门，有一辆修理了一半的旧拖拉机放在那儿，克拉克走过它，在一块铁板前蹲了下来。他吹开落在上面的麦梗，取出钥匙打开上面的锁，随着一声凄惨的‘吱呀——’，它被拉了起来。克拉克将一个手电筒交给布鲁斯，率先顺着木质阶梯走了下去。

拜托你了，别下来。克拉克在内心祈求着，但布鲁斯仅仅停留了一会儿，就跟上了他的脚步。

在克拉克打开侧面的灯之后，他听到了布鲁斯的吸气声：

一艘半黑色的飞船，在进入大气层前它应该是银白色的，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规则的形状让它看起来像是刺猬，某些部位有一些明显损伤，但它仍然超越这地球上所有的科技。

布鲁斯围绕着它缓慢地观察着。“这是你来到地球时的飞船。”他很快推理出了真相。

“没错，不仅如此，五年前我乘着它离开了地球。”克拉克说。他看着布鲁斯深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接着他挺直身体，压低声音：“你想说什么？”

拉奥啊，保佑我不必这么做。克拉克颤抖着，当他仍然强迫自己打开这艘飞船，当克拉克报出自己的氪星名字，并且用标准的氪星语命令它开启后，这情况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一滩血迹仍然留在座位上，克拉克避开它去拿放在文件仓里的日记，非常厚，并且是用英文写成，克拉克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需要它，因此他坚持记录到回到地球的前一天，即使在天启星的牢房里也没有停止。

克拉克把它递给布鲁斯。布鲁斯在看到那摊血迹时就表现的不太愉快了，他再次像狼那样谨慎起来。他一言不发，翻开了那本日记。在最开始那一页详细记录着乔的所有资料，包括年龄，病史，父亲的那一栏是空的，但母亲的那一栏克拉克写着自己的名字。布鲁斯的动作在看到姓名和年龄的时候停止了。

乔瑟夫·托马斯·肯特。五岁。

布鲁斯的表情凝固了。他抬起头，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问：“你给了他我父亲的名字？”

克拉克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回避着布鲁斯的目光：“我不希望乔和他的另一个父亲毫无关联，但请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因为我真的打算放弃你了。”

深深地抽气声，和脚步声，布鲁斯一定是向后退了一步，并且猜到了一根树枝。“乔瑟夫是我的孩子？”他嘶哑着喉咙，在看到克拉克的默认后，他张了张嘴，“这怎么可能？”布鲁斯说，“五年前，但你没有告诉我。”

到了最痛苦的部分，但克拉克知道自己必须说下去。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当我发现自己开始失去超能力的时候，我意识到乔的存在。同时，我听到了瑞秋呼救的声音——”布鲁斯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迅速地收紧，这让克拉克确定他仍然没让这事过去。

克拉克咬紧牙，再一次的，就像那个梦一样，那呼喊在他耳边响起。“我听到了你向我求助的声音，也听到了瑞秋的尖叫，但我什么也没能做。”他轻轻说，“对不起，布鲁斯。”

在一段令人心碎的沉默，克拉克听见回答：

“我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克拉克点了点头，他告诉布鲁斯如果需要的话，飞船中还有一些记录的影像。然后他沉默地走上阶梯，为布鲁斯关上仓库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