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

###***###

 

他俩一前一后走上楼，走到底下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的位置，莱克斯压低声音：“有什么紧急情况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一切都好。”他喘了口气，艰难地保持平静，“只是别把注意力从Tommy身上移开。”

“我不会。”莱克斯点点头，在佯装拐入洗手间前他又看了眼对方。“我欠你很多声道谢，Brandon。希望有机会可以回报。”

躺在床上时这话依旧在脑海，睁开眼，克拉克能看到天花板上画的星星，看的再远一些，宇宙星辰尽收眼底。但月亮与星辰的光勾勒出那天的场景，不止一次克拉克能看到血从整个天空滴下来。很久之前他就无法直视莱克斯的眼睛了，因为那张脸确实还有他父亲莱昂内尔卢瑟的轮廓。

轻轻叹了口气，克拉克感觉从他的腹部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疼痛。但其实那是不可能再疼的。‘也许我确实累了。’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听见从窗那边传来一下尖锐的钉扎声。

克拉克眨眨眼，不确定自己听到的。

“碰！”

他坐起来走到窗边，探出头去时什么冰冷的东西擦过鼻子。克拉克张大嘴，看到在它钉进去的墙上还有同样的两枚蝙蝠镖整齐地排列着。他难以置信地瞪向对面的房子——在它正对着自己的一个窗口中，布鲁斯正面无表情地趴在窗框上。

克拉克用迷茫的表情看了他片刻，然后重重地吞咽，他是他现在最不指望见到的人。不管布鲁斯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他出现了。

“过来这边。”布鲁斯动了动口型。

克拉克听得一清二楚，但没有移动身体。‘他们不该现在见面’不是吗？克拉克发觉自己握着窗框的手又在打颤了，有一瞬间他想立刻飞到他身边去。是的，他总是想。

咬紧双唇，将下巴胆小地往后收了收，克拉克尽力维持着无关紧要的眼神。他抓住向外打开的窗户，但上帝啊，它太滑以至于他的手指几次都没能捉住它。颤巍巍地捏住铁质的窗拴，一阵绳索落地的声音再次令他抖了抖。再抬眼看的时候布鲁斯已经顺着一条钢索从他那边的窗户速降到了草坪上，像一道残影那样径直奔跑着，那个身影迅速穿过拦在两栋房子间的公路，消失在克拉克看不见的死角。

一只手攀到窗沿上时克拉克快要吓死了。他惊喘着后退了两步，接着布鲁斯矫健地跃了进来，将他们之间最后的阻隔化为乌影。他像一只豹子着落在地板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动静。

沉默降临。布鲁斯慢慢站起来，他们俩谁都没动过。

“你——”

克拉克立刻转身向外逃去。模糊的影子穿过他的视野，布鲁斯挡在了门前。克拉克感觉自己又在向后畏缩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正牢牢凝望着他

“我没想过有天要做蒙太古家族的人。（*：罗密欧。）”布鲁斯压低嗓音。

“你想要什么？”克拉克镇定地回答，但其实他还在怕。

布鲁斯向前迈步的一瞬间他夺身扑向窗户。

“等等！”

克拉克全身僵硬，他扭过头，听到自己的脖子正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布鲁斯拉他的手臂，帮他整个转过身。“看着我，克拉克。”

过了很久克拉克才能做到，他的脸色在月光里仍旧很苍白。“你想要什么？”他再次艰难地开口，还在做几个大的喘息。

看了他几秒，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所以，你的回答是‘不’。”

克拉克感觉到布鲁斯抓着他手臂的力道猛地变大。

“为什么。”他低吼。

“没为什么。”克拉克的呼吸沉重，双手紧握着，“听着，我很对不起。”

布鲁斯看起来完全没接受这说辞，他拿出最可怕的瞪视看着克拉克，咬牙切齿地咆哮。“这里头一定有理由！”

“没有。”克拉克静静地说。

“你不爱我？”布鲁斯的声音不稳。

克拉克摇摇头，几颗大的泪珠盈在他的眼眶里，但没有落下来。这世界上不会有比布鲁斯更让他爱的人了，但有太多事他必须要告诉布鲁斯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克拉克发觉要说出口就只是太困难，回忆那些让他害怕，想象布鲁斯知道后的反应同样让他退缩。他们不会成功跨过去的，这裂痕着实巨大无比，有它在，他永远无法恢复自己。

克拉克颤抖着吸了口气。“你能离开吗？我想睡一会儿。”

“你为什么会想要睡一会儿？”

“因为我很累——”

“你为什么会很累？”布鲁斯简直无法让人理解，因为他很显然又钻进牛角尖里去了。克拉克熟悉他脸上的那个表情，他极度不愉快时就会开始寻根究底。“别这么娇气，克拉克，你应该——应该——”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问的问题和说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詹姆斯刚刚给了我新的案子，起来，我们该去哥谭——”

“布鲁斯。”

他的动作一下停住了。

“我真的想睡一会儿。”克拉克缓慢地说，又更缓慢地卧倒在床上。

布鲁斯瞪着他。克拉克紧紧闭着眼睛，但隔着黑暗他能感觉到布鲁斯正在看着自己。他不自在的扭过身，背对那视线的方向蜷缩进一个角落里。

离开吧。布鲁斯。走的远点。

脚步声响了起来，但却不是冲着远离的方向，而是逐渐靠近。那嘴唇靠上耳朵时，克拉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没移动地方，即使布鲁斯真的想做什么他也是不会阻止的，尽管他怀疑自己如今还能不能承受的了这事。当布鲁斯触碰他的时候，那些被折磨与强迫的回忆窒息般淹没了他，克拉克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所有他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害怕。以及害怕。这时候的恐惧与那时候交叉啊在一起。

拉奥啊，我变成了什么怪物？克拉克小声呜咽道。湿热的感觉从耳朵移到后颈，一只手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克拉克无力地推着它，就在他止不住牙齿发颤时，那感觉离开了。

布鲁斯把整个自己扔到了克拉克边上。

“你不是唯一一个累的。”他冷硬地说，声音里的嘶哑迅速褪去。

克拉克握着自己衬衫的手指收紧，他的心脏仍旧在剧烈地跳，有一阵子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这无言的沉默蔓延了一会儿。

“你不必要这样。”克拉克仍旧屏着呼吸，感到自己的声音里有眩晕和惊慌。

“闭嘴。你该死的有听到我说累了吗？”

克拉克僵硬地待在那里，过了会儿他感觉到布鲁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所有的黑暗随着这接触烟消云散。

“别质疑我的耐心。”那刻意压低的声音紧贴在耳边，克拉克空白地等待那薄唇锋利地刮过自己的脸颊。他怀疑那儿是不是流血了。

“我不会勉强你，但也别想我会放弃。”布鲁斯低喃道，“现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