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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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克拉克躺在血污中，被几条拘束带固定着手脚与腰部。狄萨德正用针线将他肚子上的切口封上，整个过程没有使用任何麻囘醉药，这让克拉克快要晕死过去，他希望自己晕过去了，实际上在这折磨开始时他有好几次失去了知觉，但狄萨德都再次让他醒了过来，这混囘蛋乐衷于看到他这幅模样——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然后张开嘴像垂死的鱼那样大口喘息着。

克拉克晕晕乎乎地看着岩石制的天花板，痛苦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联想。他想象自己在蝙蝠洞里，努力让这折磨变得好挨一些——但泪水却很快充盈了他的眼眶。拉奥啊，当布鲁斯说自己过于娇气时，他竟然还觉得对方是在愤世嫉俗。克拉克绝望地睁大眼睛，他不能在敌人面前哭出来，没有一个人的自尊能承受这个。

我在痛苦面前不堪一击，而布鲁斯却能一边工作一边自己完成对伤口的缝合。克拉克想着，咬紧下唇，忍受最后几次针线穿过身体。他再次体会到了对布鲁斯的抱歉——那一定很疼。如果我还有幸囘运能够回到地球，你一定得使用麻药，布鲁斯。

终于，那根针离开了他的身体，克拉克庆幸他还没哭的一塌糊涂——“你现在看上去非常漂亮，卡尔艾尔。”狄萨德满意地打量着他新添的疤痕，接着再次滴溜溜转起了惹人厌的小眼睛，“你有一个生囘殖腔，我开始搞明白了那小怪物是从哪儿来的。”

它暗示也许达克赛德会强迫他交囘合，以得到一个新神族与氪星的混血儿。但克拉克对此嗤之以鼻，这从来没那么简单，生囘殖腔只会在特定的时候打开，对于早就放弃自然生育的氪星人来说这机会少之又少，而布鲁斯只是……不够幸运而已。

他恨自己这么想。

“——谁知道呢？”狄萨德像是奸计得逞了那样阴鸷地笑了起来，“往那个小混血身体里加些东西或许更有效些。”

克拉克睁开眼睛，但发现这仅仅是个噩梦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已经是早晨了。克拉克轻轻掀开被子，他不想打扰乔，从哥谭回到大都会的飞行旅程让男孩原本的休息时间缩短了一些，现在他仍然在熟睡中——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他的眼睛可能会肿起来。

克拉克在总是嘎吱响的地板上方漂浮着行动，落在进门处。克拉克换上外出拖鞋，打开门，他的邻居——乔治•琼斯（这屋里的人叫他JJ）正在清理自己胡子，他们共享一个卫生间。

“嗨，JJ。”克拉克对他说。

“嗨，Pretty。”JJ从镜子里对他打招呼。他被叫这绰号两天了，只因为JJ认为克拉克长得很像自己的前女友——克拉克无奈地拿起自己的脸盆，他不希望JJ会对着超人喊这个，也不希望自己长得像任何人的前女友，但除此之外，JJ是个不错的邻居。

“你知道吗？”JJ神神秘秘地说，“我们换了个新的房东。”

“什么？”克拉克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

“史高治先生凌晨接到个电话，这是楼上的鲍比告诉我的，小声点。”他对克拉克举起一根手指，“有人出五倍价钱拿下了这公寓，条件是史高治得立马收拾东西滚蛋。谁会愿意买着破地方呢？”JJ不满地嘀嘀咕咕，“准是个蠢货，小心点儿吧，Pretty，没准他会让我们都滚走，然后把这里改造成Drug交易所。”

这不好。克拉克忧愁地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制囘服穿上。如果这是真的怎么办？他短时间内可再找不出能支付的起的公寓了。红色的披风从肩膀落到脚踝，超人用光速飞上云端，充足的阳光让他充满力量，但却驱散不了克拉克的担忧。他不能让乔住在汽车旅馆里，那儿又潮湿又混乱，加上那张还躺在柜子里的空白的学校申请书——克拉克希望乔享受地球的生活，而不是相反。

他握了握拳，决心要解决这一切。接着向大都会中心的一家商场飞去，在乔醒来前，他还能阻止一场抢劫。

“你决定要再做一份兼职？”路易斯摇头道，“这可太疯狂了，小镇男孩，港口的工作还不能满足你吗？”

克拉克腼腆地笑了笑，乔正在她丈夫的办公室里看灰幽灵的动画。“我可能得换个公寓了。”克拉克说，“老的房东被人赶跑了。”

“有人愿意买下那个公寓？”路易斯瞪着眼睛。吉米从她肩膀上探出脑袋：“这可太不幸了。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呃，你介意和我的女友同囘居吗？”

克拉克耸了耸肩。“谢啦，吉米。”他摇了摇头，“但这不是办法，乔需要一个真正的家。我考虑去这里打工，大都会友好商场正在招聘兼职的收银员，三倍工资。”他将一张纸放在桌上，没人注意到超人在阻止抢劫后带走了一张商场的招聘广告。

“但这写着中午和整个通宵你都得在那儿，你的灰姑娘该怎么办？”路易斯抱起胳膊，她戏称克拉克是乔的玻璃鞋，一离开这天使般的男孩就会哭个不停。

“我能在他睡着的时候去。”克拉克央求道，“你能让理查德替我请老编通融通融吗？”

佩里发着脾气同意了，克拉克捧着杯咖啡在一堆求职者中坐着，他知道佩里会的，他可爱的老总编总是比外表表现出的心软得多。克拉克左顾右盼，感到一些紧张，这份高薪工作的竞争者很多，不少有着会计资格证，但克拉克只有个文学的学位，尽管他可以保证自己算的比谁都快。

“肯特！”

“在！”他‘蔌’地站了起来，推开面试间的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早晨他救下的那个财务经理翻着他的简历：““你姓肯特，克拉克，肯特？”

“对。”克拉克不安地眨了眨眼睛，交叉握着自己的手。

“那么你被录用了。”对方说。

这有点太简单了。克拉克走出房间，他拿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工作证感到纳闷。十年前他写了三篇只有超人才知道的独家报道才拿下星球日报的工作，现在只需要一个名字就万事俱备？克拉克挠了挠脑袋，排在他后面的面试者嫉妒又羡慕地对他喊：“幸运儿！但是谁又知道呢？这里上午才换了新的老板，谁知道他还会不会遵守诺言发三倍的工资！”

又一个新上任的老板。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到了泡沫时期了吗？

哦，这肯定不是什么泡沫时代了。

克拉克瞪着走进佩里办公室的男人，他可认得卢修斯•福克斯，他们甚至还一起指责过蝙蝠侠不顾自身性命的行事方式——卢修斯与佩里交谈着，这位实际意义上韦恩集团的负责人从公文包里抽囘出一堆文件。‘这可不关我的事。’——克拉克看见他无奈地对自己做了个口型，然后指了指楼上。

当克拉克将工作证拍在自己的桌子上时，布鲁斯仍然能够气定神闲地签完那份股权交接文件。他知道这总会发生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没权利这么做！”克拉克让自己的脸颊充起了点儿气，当他想表示生气的时候就会这么做，布鲁斯有无数次想告诉克拉克这简直糟糕透顶——没人会觉得他很可怕。

“为什么不？”布鲁斯放下双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星球日报股东办公室的布局不让他满意，但布鲁斯喜欢从窗户看出去的景色，莱克斯•卢瑟的大楼就伫立在不远处，如今布鲁斯拥有了这里，这光头就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坏事。

“我有权利买下任何一个企业，在美国它们是明码标价的。”布鲁斯说，他听到了克拉克的吸气声。

“你买下了大都会友好商场？”

“没错。”

“还有我的公寓？”

“没错。”布鲁斯不耐烦地说，“卢修斯说得对，韦恩企业要想靠它盈利就得先拆掉那条该死的铁轨。”他无法想象克拉克住在那种地方，超人拥有一座城堡，而韦恩家也还剩下许多房间。克拉克张了张嘴，看起来还想申诉些什么，但布鲁斯拒绝在没意义的对话上继续花时间。“如果你一天不放弃乔瑟夫•肯特，我会持续这种密切的监视。”他在对方因为愤怒而红润的脸颊前眯起眼睛，“你知道我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