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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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快速把自己弄湿，打上沐浴乳。他的头发并不脏，但克拉克还是打开了莲蓬头，从上到下冲刷着整个身体。他不希望布鲁斯在觉得自己破旧的同时还有点邋遢，因为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购买新衣服了——乔纳森的旧西装还能应付一段时间，而他更愿意用攒下的钱替乔支付入学的学费。克拉克拜访了十所私立小学，昂贵的学费令人瞠目结舌，他需要接下三份港口的工作才能支付得起——在此之前克拉克很少需要考虑到钱的事，但现状令人沮丧，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说服校长收下乔。

克拉克叹了口气，潦草地将自己擦干，裹上布鲁斯的衬衣，它合适的尺寸让克拉克有些惊讶。接着他套上肥大的裤子，披上浴袍。当狄萨德尝试用解剖来弄明白氪星人的力量来源时，他留下了道从胸口贯穿到腹部的伤疤——克拉克通过镜子确认它变淡了一些，接着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他不想让布鲁斯看见。

克拉克打开门，布鲁斯坐在原来的位置，看起来正在冥想：他闭着眼睛，双脚赤裸地盘起，双手平直地放在两个膝盖上，一动不动。当克拉克在他面前坐下后，布鲁斯才缓慢睁开眼睛，像被打扰了那样。克拉克注意到他有些暗淡的肤色与较深的眼圈，看上去蝙蝠侠在出航前正遇上什么费神的案子。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聊。”

但布鲁斯摇了摇头，将脚放回了地上。“你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他在‘儿子’这个词后停顿了下，显得不那么愉快。克拉克知道当布鲁斯认为自己被隐瞒了什么时，他会变得有些坏脾气，然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刨根究底——布鲁斯就像是只啄木鸟（*）。这就是克拉克决定由自己先发起谈话的原因，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布鲁斯最终会知道得更多。

“乔的身上发生了些怪事。”克拉克叹了口气，他告诉布鲁斯乔突然能听到一些声音，从而变得惊慌失措，但当布鲁斯详细问起有关声音的事时，他敷衍地说是旅途中某些星球上的怪物。“我不确定这是单纯的幻想还是他的超级听力觉醒了。”克拉克不安地交替握着自己的手，“但乔从来没这样过。”

“你是说他从来没像今天那样嚎啕大哭？”

克拉克不敢相信地瞪向布鲁斯，当发现他确实正在对乔冷嘲热讽时，克拉克立刻反驳道：“他一直是个勇敢的孩子。”

布鲁斯嫌恶地提起一只眼睛：“在他表现成那样后？你把他惯得像个公主，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你一直有这个坏习惯。”

克拉克的脸迅速地变得惨白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你——”他用布鲁斯从没见识过的愤怒姿态攥着拳头，高大的身体摇摆着——但看上去仍旧不那么可怕。克拉克显然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布鲁斯想着，他表达心碎要比愤怒有感染力得多。

布鲁斯顽固地与那双掀起风浪的蓝色眼睛对视，等待着他继续说点儿什么。但渐渐地，愤怒变成了悲伤，但克拉克始终紧紧地抿着唇。

过了几十秒后，他摇了摇头，将视线与布鲁斯的错开。“我不想和别人谈论我的儿子。”他撇过头。

哦，现在我又是什么别人了。布鲁斯咬着牙。在克拉克主动提出这谈话时，他感受到了一些像过去那样的橄榄枝，但如果他们真的决定解决某些事，超人应该将所有的情况知无不言，让蝙蝠侠成为提供见解的那个。而这一次克拉克显然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他可以从那张惴惴不安的脸上看出来：眼睛低垂，收紧下巴——有关这男孩的事究竟有哪里特殊？

“我会为他提供简单的检查。”布鲁斯打破这沉默，他发誓揭开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明天晚上，蝙蝠洞。”他鼓着眼瞪克拉克，后者摇了摇头，用一种要命的傻气：“明天不行。”

第二天是克拉克·肯特的休息日，布鲁斯确定没有任何的新闻会被扔在那张桌子上，而这船也已经被安排好了‘正巧’在哥谭靠岸。最佳方案。布鲁斯不满地前倾。他确信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好的计划，但克拉克却像是进入了一种刻意作对的模式。

要命的固执。布鲁斯皱眉，于是他容许自己后退了一步，只是一步——为了获得更多。

“后天。”蝙蝠侠不容反驳。

克拉克在懊恼与恍惚中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为什么永远无法拒绝布鲁斯？克拉克打开门，乔正香甜地睡着——他的脸孔在安静时更像他的另一个父亲。克拉克为乔拿走一些盖在眼睛上的卷发，然后在男孩身边躺下。

他很清楚乔听到的是什么，如果将超级听力延伸到宇宙深处，那么黑暗君主的咆哮也会日复一日回响在他耳侧——他不希望乔感受到自己的恐惧，但克拉克从未如此害怕过。如果失去了乔他该怎么办？如果他将再次目睹自己的儿子承受那痛苦？

月亮通过舷窗跑进房间里，克拉克意识到这月光也会照进布鲁斯的房间，因为他们现在相隔得如此之近——突然就有一股力量涌入他的胸膛。克拉克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路易斯对着海风抚顺自己的长发，她昨晚在名流云集的宴会上收获颇丰，因此显得精神奕奕。普利策女王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迈动红色细高跟走下升降梯：“事情总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变得更好，我以为这船是在哥谭靠岸呢，这下开车就能回报社了。”路易斯叉着腰向不远处星球日报的方向走去。克拉克牵着乔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头。他回头看了眼儿船上。布鲁斯并不在任何可见的位置，这个时间点他更可能在窝在被子里睡觉。

“我得回去赶稿子。你呢，小镇男孩？”路易斯拦下一辆的士。

但克拉克有自己的计划，他得带乔去见一见那些学校的负责人，希望劝说他们再收下一个学生。他之前打了一份帮忙搬家的工，收入不算多，但是足够支付入学的第一笔费用。

告别路易斯后，克拉克抱起乔向最近的一所学校走去。那是一所教学质量并不太高的小学，庆幸的是克拉克并不指望乔在这儿学到什么真正有用的知识——他自己就能教。克拉克喜欢的是这是所非寄宿制学校，并且提供不少亲子活动，他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与乔相处。

他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其他的几所已经拒绝他们了——乔看起来只有三岁，还远远不到入学的年纪。

“你们能收下他吗？”克拉克问。

“他看上去有些低于年龄线。但——”校长菲丽丝女士是位相当和蔼的女士，并且对这个年轻的单身父亲感觉良好。“他已经通过了入学测试，那么为什么不呢？”她微笑着看向躲在父亲身后的可爱男孩。

克拉克笨拙地向她道谢，一般而言他都是接受的那个。

“你需要填写这张表格，肯特先生。”

克拉克把它接了过来，在最上面的那栏写着‘母亲的姓名’。“我一定需要填这一栏吗？”他皱起眉。

“是的。我们还需要母亲，或者另一个父亲的社会安全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亲自来这儿，这是为了全学校的孩子们负责。”菲丽丝女士说，并且善解人意地补充道，“你只需要在入学前完成这张表格就行了。”

克拉克拿着它走出了校门，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他该去哪儿找一个愿意成为乔家长的人？路易斯可能愿意帮忙，如果她没有先和理查德结了婚的话，而克拉克甚至不知道戴安娜有没有一个合法的美国身份……也许他该问问吉米？

“他们拒绝我了吗？”乔拉了拉他的手，问。

“不。”克拉克抱起他，向一家冰淇淋店走去，“你会在那儿上学。现在想先吃个冰淇淋吗？”

*：有些啄木鸟会为了条小虫子把整棵树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