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莱总和镇花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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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从拐角消失后，克拉克才将视线收回来，发现布鲁斯正做着同样的动作。

“他是个好孩子。”他说，接着重新将头扭向海的方向，这措辞听起来像是表扬，但克拉克不是那么的肯定，布鲁斯总有本事在一句话中加上许多其他意思，蝙蝠侠很擅长嘲讽，比如轻微的皱眉和生硬的口吻——但克拉克决定在乔的问题上毫不示弱。

“他是。”他勇敢地挺了挺胸膛，并且不打算和对方过多讨论乔，布鲁斯知道得越少越好。他有责任让他们见上一面，但仅此而已，这事该就适可而止。

“过两天——”（“你结婚了？”）

沉默。布鲁斯闭上了嘴，而克拉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得过两天再去联盟。”他选择继续自己的话题，而略过了布鲁斯的。后者露出了一些不满的神情，同时让嘴角向下垂了垂。这往往是克拉克该妥协的时候，但这次不同，他顽固地僵持着。

几秒后布鲁斯放弃了。“发生了什么？”他冷哼着问，但仍然让克拉克松了口气。如果布鲁斯坚持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他的，说自己没有结婚。他从来不在对方面前撒谎，但这话题可太多余了，而且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各种事情。”克拉克勉勉强强地笑道，对他做了个回见的手势。

 

布鲁斯愤怒地用余光打量着他飞快躲进船舱的身影。就这样？他拍打了一下栏杆，发出‘锵’的声音。这就是五年后的久别重逢？一个搁在边上的木箱子被他踢到一边，轰隆隆的，声音大得不行。哦，克拉克最好能对这动静报以一点儿超人该有的在意，而不是急哄哄地跑进去陪那个小恶魔！

呃，他是在心里那么叫了吗？

布鲁斯烦躁地背着手，在甲板上散步。走过几个端着盘子的酒侍，问他要不要一杯红酒，还有几个暗示自己今晚有空的姑娘——他统统拒绝了，并且希望自己的表情有和克拉克对话时的一半糟糕——从那些倒霉蛋的表现看那已经足够吓跑人的了。

他的确曾经指望自己能表现地宽容些，起码该友好地称赞克拉克的孩子是个“好男孩”。但天知道有没有成功（好吧，从克拉克的表情上看，没有）如果给他俩今晚的表现打个等级分，布鲁斯会给自己D。但克拉克毫无疑问是F——如果有更低的分数，他会毫不留情的。

难道克拉克不是一直以来知无不言的那方？为什么他不回答那个问题？‘我没有结婚，是的，布鲁斯，这只是个意外。’或者陷阱，很简单，无论哪个解释起来都不难。他了解克拉克，对方总是容易受骗，也容易因为心软把某些东西带回家来。

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难道前两天克拉克在星球日报对莱恩和奥尔森不是那么说的？要是对方真的在这五年里跑去不知道哪个星球结了婚——

布鲁斯从嗓子里发出低吼，他在白天把乔瑟夫·肯特打量得清清楚楚。年龄在三岁左右（毋庸置疑。他有一套歇洛克·福尔摩斯般判断目标年龄的法子）半个克拉克，另外半个则是惹人讨厌的部分——这男孩有双过深的眼睛，和克拉克相比更削尖的脸颊和下巴（可能是营养不良）。这一切意味着他的母亲是克拉克星际路上遇到的某个有深色眼睛和尖下巴的外星人。

这一切和克拉克在回归地球后没有第一时间拜访蝙蝠洞有什么关系？——布鲁斯肯定克拉克不会无缘无故打破这默认的规矩。但看看他回来后做的事：

到星球日报复职，在网上张贴租房信息，搬进远离报社大半条地铁远的位置，向三个不同的兼职岗位投出简历，拜访超过十所私立小学——

他想做什么？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克拉克打算做个人类父亲。但他发觉自己很难接受。并不是这背离了克拉克一贯的风格（是谁有一身超能力还在报社兢兢业业做个记者呢？）只是很难找出理由，克拉克是在为了他和某个不知名外星女人的胆小孩子做这些吗？

当布鲁斯发觉自己又在用一些不得体的词语时，他咒骂了一声，从宴会的门前转身走开。他本来应该参加一个致辞，搞得糊糊涂涂，让这场慈善捐赠看起来不像是布鲁斯·韦恩的主意，但他决定改变这个计划，而是返回房间做一些蝙蝠侠工作的整理——今晚不是布鲁西出场的好时候。当阿尔弗雷德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容易有一些放纵，尤其在瑞秋去世之后——那段时间他过得很糟糕。

布鲁斯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他听到几声高声哭喊，而这声音像是从楼下传来的——克拉克的房间在楼下。

他想了想，然后迅速奔跑了起来。

 

当克拉克将自己藏进门后时，他才感觉到血液逐渐回到自己的指尖，他又能感觉到它们了。然后他迈开脚步，慌慌张张向房间走去。他有种感觉，布鲁斯就在那扇门后，那么他就该远离它，一扇门阻挡不了什么——尽管知道这只是想象，但克拉克仍然担心布鲁斯会追上来。就像他五年前离开地球时一样——

“你确定你应该现在离开吗？”戴安娜将一大包太空食物塞进船舱，她从早上起就忧心忡忡，并且表现出像玛莎那样的严厉。“这不是个好时候。”她摇了摇头，“正义联盟能保护你们，或者天堂岛。”戴安娜很贴心地没有提到布鲁斯，尽管她知道一切。

克拉克对此感到感激，但这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我确定，我们都不希望地球承担这些。”

“你们？”

“我，还有乔瑟夫。”他温和地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枕头塞进肚子和操作台之间。尽管乔艾尔保证了氪星人身体的强度，但克拉克还是不放心。

“他叫乔瑟夫？”

“是的。”克拉克决定用这个名字，这能让他想起乔纳森，而玛莎也同意。

戴安娜抬着飞船的舱板，她仍然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克拉克，像是在确定他能承受这趟旅行。克拉克敢肯定，只要自己咳嗽一声，她绝对会把这整个飞船抬回希波吕忒女王那儿。于是他握住她戴着金色手镯的手臂——“嘿，你看，我很好。我还能看到哈尔在追着女孩儿跑呢。”那时候他还没完全失去他的超能力，但是快了，克拉克很清楚，他得赶在那之前离开。

戴安娜皱着眉，接着交叉起手臂。

她终于同意了。“好吧。”神奇女侠说，“但你要知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会告诉布——”

“不。”克拉克阻止了那个名字，小声说，“永远别告诉任何人。”

在起飞前他最后向哥谭的方向看了一眼儿：布鲁斯正在参加道斯瑞秋的葬礼。

——他认为布鲁斯会追上来，但实际上没有。

这都是我的错。克拉克痛苦地喘了一口气。他永远不应该在那之前和布鲁斯上||床，他比谁都知道布鲁斯并不爱自己，如果他能早点儿认清这点瑞秋就不可能死——克拉克知道瑞秋，那是个好姑娘，不管布鲁斯会不会和她在一起，起码她值得好好的。

他曾经发誓过不会让布鲁斯失去更多了。

克拉克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深呼吸着，露出笑容，然后打开门——

但乔没有像往常那样扑过来，他甚至没有待在床上。“乔？”克拉克用X视线看见他正缩在靠里的一个衣柜里，用毛毯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乔。”克拉克又呼喊了一遍，这次他抬起了头，那双流着泪的眼睛让一些在天启星时的糟糕回忆涌进克拉克的脑海——

鞭打。奴役。凌辱。

但今晚糟糕的回忆已经够多了。他不需要这些，下次再见到黑暗君主他会让它后悔做过的一切。克拉克咬着牙，他打开衣柜的门。那团被子发着抖，克拉克尽可能温柔地触碰它。“嘿，你还好吗，uyeo。”这是氪星语里勇士的意思，他教了乔一些简单的单词。

颤抖暂停了，过了会儿从里面露出半张糊满眼泪的小脸。

“pèr*？”他的儿子眨了眨眼睛，向他伸出一只手。

“我的宝贝。”克拉克几乎心碎把他整个抱了过来，吻着他的脸颊。在接下去的几分钟内他只能重复着一些‘没有坏人’‘只有我’之类的话来安慰乔，他的儿子遭受得太多了，这让克拉克无比自责——他保护地球上所有人，却让自己的孩子经历最坏的。

在乔终于不再在他耳边啜泣时，克拉克问：“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男孩抿了抿唇，犹豫了很久才用细细的嗓音说：“我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

“大坏蛋的声音！他说会抓到我的！”他突然又大声尖叫起来，并且一边哭一边喊，几乎要从他的怀里跑出来。克拉克被吓了一跳，乔从来不会这样，他有些胆小，但一直安静而且坚强。克拉克想方设法安慰着他，但根本没用，他挣扎地厉害，并且在克拉克企图抓着他的手臂时痛叫了一声。

这让克拉克一下子松开了手，乔乘机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往房间外窜了出去。他的速度并不快，对超人而言简直慢的可怜，但克拉克就是只能愣在了那儿，他刚刚是不是伤害了乔？等到乔开始在走廊里大叫克拉克才反应了过来，他迅速地冲了出去——

他看到布鲁斯就站在那儿，黑暗骑士正一只手领着乔的衣领，瞪着在空中奋力挣扎的男孩。在看到克拉克的一瞬间他僵硬在了那里，然后缓慢地将乔扔到了地上。

 

*：氪星语的父亲（法国对不起，你们暂时是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