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超莱超(请别喂我吃卷西版卢瑟)
不逆不互攻 不逆不互攻

死缠烂打(七)(完结篇)下

这篇完结了 但我对贝尔和布兰登的爱是不会结束的

不懂后记的可以回去看第一章 看 电梯都给你们做好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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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上

布鲁斯用力砸在了操作台上。“克拉克从不这么做!”他大声咆哮着,“从不!”就像为了响应这愤怒,从黑暗深处涌出了一大群蝙蝠,接着整个洞穴开始颤抖了起来,布鲁斯现在看起来吓人极了——他如摩艾石像般的铁青脸色能吓跑哥谭街头大部分的不怀好意者,但在瑟琳娜看来这不过是对方又开始发作的典型症状……呃,有没有一种已知的疾病叫做过度悲观主义,或者,开不得玩笑什么的?

无论如何,我得想办法“修复”他。“抱歉,说抱歉是因为看起来我多少该对你被挂电话付上几分责任,但是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布鲁斯,事实上该说恭喜才对。”她高声道,试图打断这位伊夫堡监狱中人的思考,“拜托,你看见那双心碎的蓝眼睛了,谁都看得出他喜欢你……那么,恭喜!去找他吧,然后随便找个房间!”

这话就像只苍蝇从布鲁斯耳边飞了过去,引起了一阵从鼻腔里喷出的气,加上个半嘲讽的挑眉——这是在表示只有蠢货才那么认为?——随着对方的‘一通废话’的神情(这位哥谭骑士对于大部分说辞的普遍态度),她这猜测得到了证实。布鲁斯·韦恩开始大步在黑暗又潮湿的洞穴中踱来踱去,背着双手,看起来完全被不耐烦与暴躁淹没了。“这里存在着个致命的错误,近乎毁灭性的。”他快速说着些瑟琳娜根本听不懂的话,更倾向于自言自语,“克拉克或许对蝙蝠侠有些什么特殊的想法,我假设这完全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遇到过对‘超人’如此混蛋的家伙,得排除莱克斯·卢瑟,我所指的不是那种丧犬般的狂吠……他也许习惯了大片赞美与倾慕之词,而蝙蝠侠则不同……蝙蝠侠!这家伙多狡猾啊!只要穿上那个万圣节套装,再板着副苦大仇深的脸!但仅此而已,它永远不会是我——”布鲁斯突然梗住了,瑟琳娜注意到他语气中的痛苦,那就像烧开的水一般从他的灵魂底部翻涌起滚滚的=泡沫,随之那突然兴起的演说戛然而止。“我从来都讽刺布鲁斯·韦恩的存在。”他以一种濒临垂死的虚弱自嘲方式道,而那英俊又绝望的侧脸渐渐沉入黑暗中,“但他确实存在。”

 

布鲁斯没指望瑟琳娜能够理解那番话,她毫无疑问属于哥谭,属于黑暗的那部分,更重要的是,她大部分时间享受于此……没人像他那样,即固执地把自己按在这摊浑水里,同时贪婪地想去抓紧那光明之手……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解释这可悲的矛盾——庆幸的是,蝙蝠侠从来不是以“嘴”行动。

现在他又把这称号代入自己身上了。韦恩家的现任主人将一大箱文件扔到副驾驶座上(不是蝙蝠车的那些里的某一台),接着不愉快地努了努嘴。最近这变得越来越频繁,他总是习惯于以“那位”称呼自己——但实际上,布鲁斯深知自己与它相去甚远。他远比自己设想得软弱,也更想放弃,应该说,该死地渴望脱下这德古拉般的装扮,重新成为一个“好的”韦恩,因此当哈维·登特出现时他就轻易地上当了……无论如何,退缩曾经成为他的选择,而这是最不“蝙蝠侠”的决定。

这样评价一个扮演者与角色之间的关系听起来有些自傲,但他确实,对这一怪物抱有期待:它出生于血海,被地狱聘请,理应冷酷无情,前行在毫无退路,无血无肉,因此也无所谓受伤——克拉克或许会被这以“谋略与冷酷”著称的形象吸引,但实际是,他永远也做不到这样,布鲁斯·韦恩不行。布鲁斯深吸了口气,发动车子。也许另一个世界中确实存在个与他计划中完全一样的蝙蝠侠(或者叫其他名字什么的),符合阿尔弗雷德念叨的“稳重的大人”那类,也可能有无数个类似的角色,克拉克可以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绝不是其中最差的那个……

布鲁斯愤怒地踩下刹车,因为惯性几乎撞到方向盘。SHIT!他用手盖住眼睛,又一次毫无意义的思考!就在不久之前他刚警告过自己别再浪费时间在臆想上,自怨自艾改变不了任何事——教训已经够多了——布鲁斯将手放下来,深吸了口气,抬头向眼前的公寓看去。

 

好久不见,卡尔。

“很开心见到你,乔。帮我个忙,请将温度提高些。”

克拉克把那只无辜的小猫放到孤独城堡中唯一一块非水晶地面上——椅子上的法兰绒坐垫——他可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这个,布鲁斯,他偶尔会来这里查阅些外星资料,或者借用下分析机器之类的——想到布鲁斯因为座椅太冷而坐立不安让克拉克露出了些笑容,但它们很快就从脸上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放任自己滑进那张大椅子里,接着闭上眼睛。对人类而言北极冰原的暴风雪可以称得上是死神的镰刀,但在他看来则是拉奥赐与的礼物,起码在这儿没人会来打扰他的生活——如果这真的算得上是生活的话。克拉克喘了口气,他心脏的位置剧烈地疼痛了下,就像谁用氪石在上面扎了个口子——但它仍然跳动着,像他一样和脆弱无缘,这可真不幸——我们能说会儿话吗?是关于……关于布鲁斯。”克拉克忍不住叫到,他原本不想打扰乔,没道理让自己的父亲为此操心,尽管对方已经很久没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了,但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谁。

我很荣幸,儿子。

 “我试过了,就像和你说的那样,我尝试了所有,直到放弃,而现在看起来是时候了。”克拉克用力抓紧了水晶王座的扶手,他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颤抖了起来,某个自诩为是的人类拯救者曾经讽刺过氪星人没有流泪这回事,但这是大错特错,要知道他小时候哭的可真不少。“认清这一切让我变得很糟糕,它对哪儿都造成了伤害,我该怎么让它变得好一些?求你告诉我,父亲。”

乔·艾尔沉默了会儿。看起来这问题让它为难了。克拉克有些自责地想。我可真不该拿无聊的事去让它伤脑筋。“这没事,乔,你用不着回答,我知道这听起来像什么,但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抱怨,只是,只是……”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是什么?只因为那是布鲁斯,所以他就突然间忘掉了那些二十多年间“离得远远儿”的规则?他甚至没想过主动追求路易斯,却对布鲁斯纠缠不休!也许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最好爽快点儿承认这是个失败。

“乔?”

我正在听,儿子。

“好吧……你想说点什么吗?”

不,你已经知道了。那些伤害,它们不可能变好。

克拉克保持着紧紧闭着眼的姿态。他早就知道,是的。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开始,当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爱着布鲁斯开始就知道——他永远不会让这一切过去。“谢谢你的坦诚,乔。”克拉克轻声说,事实上他也没想从乔地方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太难过了——就像路易斯说的,失恋的后果。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差不多是把整个身体清空了,连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起。他很快就觉得整个躯干变得异常轻盈起来,处于一个放松而坦然的状态。我一定是飘起来啦。克拉克闭着眼想着,小花的叫声从下方传了过来。可怜的小家伙,他试着用手指去摸它,却没有尝试睁开眼睛,或者回到原位,这一切都让他如此疲惫,拉奥啊。

睡吧,我的儿子。

就睡一会儿。克拉克迷迷糊糊地想着。醒来后,我会和布鲁斯说清楚的,我们还是朋友,但我爱着他。

 

“你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的低沉声音让凯几乎跳了起来,接着一只有力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狠狠拧着胳膊把他按在了地上——就像一瞬间被辆大卡车撞翻了那样。“这不是你的家。”袭击者在他耳边低吼,同时掐住了他的后颈。

“这该问你才对,据我所知,你也不是这家的主人……Ouch!”他因为对方突然加大的力量呻吟起来,“等等!等等!”凯拼命地用手拍着地板,“我只是来还钥匙!上帝啊!就在右边的口袋!”压住脖子的手被松开了,换成他的口袋被一种粗暴的方式搜查了遍。谢天谢地,他终于听到了丁零当啷的声音。

“看见了没,钥匙!我没说谎,现在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放开我了吗!这真的很痛!”

从他背后传来了一声嘲讽的冷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对方减小了些力道,但仍然没有松开他。“你为什么会有这钥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从这毫无感情的问句中听出了些焦虑。老天,他说话的方式像个刑讯官,而声音像个恶魔。

“这屋子的主人,他,他把它们忘在公司了。”

“……肯特?”

“你认识克拉克?”

对方沉默了会儿。“类似于。”最终凯得到了个模糊不定的答案。“太好了。你能放开我吗,因为这完全,完全是个误会。”他喘着气挣扎道,该死的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没有人类能有这样的力量——

又是一阵沉默。

“听说他有个了新的男朋友,我猜顺路拜访是个好选择。”“好吧,你在屋里的时候应该开灯,你待在这儿多久了……Jesus!”“是你吗?”“什么?”“你知道什么。”

这回轮到凯陷入了沉默,那越来越大的力道表示对方正在失去耐心。“我不能告诉你。”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不能,好吗,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嗷啊!”这下可好了,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快错位了。年轻人憋红了脸想着,他会死的,一定——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有几块碎片甚至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赫拉在上!”一个女人愤怒地喊道。

 

布鲁斯深吸了口气。现在他有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克拉克确实有了个男朋友,但不是凯·伦巴萨。起码他认为不是,但不能百分百的排除可能性,也许他可以今晚再去“拜访”一次这个年轻人——“布鲁斯,告诉我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但首先得保证戴安娜不是个问题。他用力打着方向盘,同时踩下油门,阿斯顿马丁在一个大漂移后停在距离克拉克的公寓两个街区外的小巷里口。布鲁斯看向神奇女侠,戴安娜显然在气头上,她穿着牛仔裤和休闲短袖,看起来就像刚结束运动的普通下班族——除了她的运动是刚刚在空中打碎了克拉克公寓的窗子之外。

“就像你看到的,我正在进行调查——”

“你正在折磨一个平民!”她愤怒地道,“而且是在克拉克的公寓里!”

布鲁斯踢开车门。“是其中一个嫌疑人。我早就拿到线索了,如果你没有闯进来的话!”他对着巷子的墙壁狠狠踢了一脚,接着回过身,戴安娜毫不让步地对着他严厉的目光,几秒之后她挑了挑眉。

“欺骗你自己吧,蝙蝠侠。”天堂岛的公主交叉着双手,“因为我可一个字都不信。”

布鲁斯对此冷哼了声。

“克拉克没回复联盟的呼叫,你也没有,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有趣的理论,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

“停止这种猜疑的论调吧,布鲁斯。”她冲到黑暗骑士跟前,用手指准确无误地点着他的眉心,“这对谁都没好处,你知道他喜欢你,而我知道你也一样。”戴安娜对他毫无动摇的深蓝色的眼睛叹了口气,和超人不同,她拿蝙蝠侠没辙。“就只是帮我个忙,一次就行,别再考虑那么多了。你知道这是在折磨所有人吗?”

“我不会说那是‘多’。”布鲁斯低声说。

“好吧,顽固分子。”她叹了口气,别尝试对蝙蝠侠说教,永远别,“我该走了,智利地震。另外——”她在空中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你最好相信一个有真言锁套的人的话。”

布鲁斯站在那儿直到神奇女侠飞得无影无踪。永远那么勇敢。布鲁斯对着她离开的方向短暂地笑了笑,接着向车子走去。

 

他从未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从堡垒的大厅漂浮到了走廊上,甚至对于自己的肚子在无意识中被当做了床垫也毫无察觉。天知道它是怎么爬上来的?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抬起上半身,将那只猫挪到臂弯里。“拉奥啊,这可太晚了。”他沮丧地垮着脸,“看来我们没时间回妈那儿去吃晚餐了,她多半已经睡了——我还有两篇稿子没赶完。”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我会弥补你的,什么样的罐头都行。”他打起精神,抱着它向大都会飞去。

到达那个小公寓时已经超过了11点,他原本可以飞得更快些,但——克拉克打了个哈欠,降落在没人会注意到的天台上,他得从这儿偷偷溜下去。这公寓什么都好,在差点儿被邻居的垃圾袋绊倒后克拉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他有时候对这个迷迷糊糊的记者太过于沉迷了不是吗?小花在他的肩头叫了声表示同意,克拉克对此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在看到盘踞在地板上的黑影时他惊叫了声,它像是一团庞大的黑雾,一动不动地待在他的客厅里。像是听到声音后开始缓缓地挪动起来——克拉克看到了那双眼睛。

“布鲁斯?你在这儿做什么?”

克拉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确实是布鲁斯·韦恩。他动作迟缓地将抱在怀里的一个大箱子放在了一边,那影子就又恢复到了克拉克熟悉的轮廓。“拉奥啊,你,你在这儿很久了吗?我……”他的声音很快就变得微弱了,布鲁斯正从地上站起来,看起来长时间的坐姿让他的腿有些麻痛,这让克拉克瞬速被内疚淹没了。“抱歉。”克拉克低着头,小声说着,“我为我之前的表现道歉,它们太不成熟了,我是说,我没理由挂掉通讯……”

“你去哪儿了!”

这突如其来的大吼让克拉克瑟缩了下,他向后退了一步,犹豫地看着布鲁斯:他看上去也像被自己吓到了,但更多的仍然是愤怒,但不知为何,克拉克觉得这愤怒并不是对自己。布鲁斯深吸了口气,他的手先是放在腰上,又转移到裤兜里,接着在胸前交叉。他看起来非常焦躁地跺着脚,接着又深吸了几口气。“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蝙蝠侠干巴巴地说着,撇着头看着某个角落,“无论如何,挂掉通讯是非常不……”

“这不会再发生了!”克拉克立刻说,这让布鲁斯卡了下,在几秒的沉默后他咳嗽了声。“非常好。但我不是在向你发火,我只是……只是。”这两个JUST停止在他黑暗骑士僵硬的声线上,然后偃旗息鼓。他又尝试着深吸了几口气,但这看起来对于恢复情绪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在克拉克看来,他仍然是令人担心地焦虑着。

“发生了什么吗?”克拉克忍不住问他。这让对方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得看看这些。”他突然就从那种僵持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飞快地抱起那个箱子塞进克拉克怀里,“看看这些。”布鲁斯从里面掏出一个内容客观的文件袋,他太焦急解开它以至于东西被洒在了地上,克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尝试用颤抖的手把它们捡起来,布鲁斯可从来不会犯这错误。“看看这张,这是上周末的餐厅收据,我有超过3个证人证明那天凯·伦巴萨正在和莱克斯·卢瑟同桌用餐。”他用力地那张纸放在克拉克的鼻子前,“还有这个,路易斯·莱恩的电脑指纹采集,虽然微量,但是这确实是属于伦巴萨的那一部分……”

在超过30分钟的说明后,克拉克相信自己已经被一堆照片与分析报告淹没,索性这时那位世界最佳侦探终于得到了点满足。“在所有这些证据的前提下。”听起来终于在一大堆自己的成果面前找回了几分冷静,布鲁斯深深皱着眉,用一种很好掩饰了慌张的自信口吻道,“我有绝对的理由反对你选择他成为正式的交往对方。”

但他很快又改口了。“当然,这不是在暗示一夜情之类的可以被允许。”布鲁斯高声说道。

 

布鲁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在长达半世纪的哑口无言后突然笑了起来,尽管他得承认这笑容才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愚蠢的晚上究竟在干什么。“克拉克。”布鲁斯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确实爱上了他,或者不是他,别的谁,但……”他哽咽了下,克拉克的反应让他觉得非常不好,那种不受控制地心慌又回到了身上。我是有够卑劣的了。布鲁斯咬着牙。他永远不会说自己在这件案子上没有私心,但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己创造机会?可能就连小丑都会嘲笑自己……好吧,不太好的例子,无论如何那疯子都会嘲笑蝙蝠侠。

布鲁斯看了眼儿克拉克,对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只能把视线重新移了回去,放在某个旧抱枕上——他拜访这个小公寓时常常占为己有的那个。他是想说出口的,他就要说出口了,告诉克拉克自己有多担心他……就因为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大都会没有超人出现的痕迹,而正义联盟的通讯器也无人接通,克拉克从不会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就像任何的坏想法总会闪过脑海的那样,布鲁斯想着,也许我要真正地失去他了。我要失去克拉克了。意识到这有多么容易总会让布鲁斯疯狂。也许对方哪天就会离开地球去找那个不知在哪个银河系的故乡,又或者如今这世界只不过是哪个更高维度生物的恶作剧,压根没有克拉克·肯特,或者布鲁斯·韦恩这号人物?

如果他们,他与克拉克,他们根本不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者他们从未见面。克拉克的轮廓在黑暗中就像雕塑,于是他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些,这一定会让他疯狂。他就是这样卑劣又懦弱地爱着他。

布鲁斯自嘲地笑了笑。“布鲁斯……”克拉克开始说话了,无论是什么,我能承受得住,布鲁斯看向那双蓝眼睛,即使没有光,它们依旧美丽。

他落入了一个拥抱。

 

克拉克从来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在那时拥抱他。也许是他想这么做太久了,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又或许是乔·艾尔的话让他终于能够不再抱有希望。我可以拥抱自己的朋友,克拉克颤抖着抱着他,看在他为这星球战斗那么久的份上,起码请容许一个拥抱——克拉克感觉到那只手在空中犹豫了很久,就像有一万年,甚至一亿年,但是拉奥啊,它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腰上——这就足够了,他满足地抱着这位黑暗骑士,尝试将自己的脸埋在那对肩膀上。如果布鲁斯能再高些就好了。克拉克吸了吸鼻子,他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太害怕因为什么动静儿失去它,一点儿光,一点儿声音都不行——但他的眼镜从鼻梁上掉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像炸弹爆炸那样响。

这就是最后了,也许是神告诉他一切该结束了。克拉克自嘲的笑了笑,放开布鲁斯。但无论如何,足够了。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背,示意这个有些奇怪的拥抱该结束了,但后者却仍旧一动不动——蝙蝠侠继续顽固地扣着他的腰,有些僵硬的,但是纹丝不动。

“呃,布鲁斯?”克拉克轻轻地推了推他,“我的眼镜——”

“不。”“什么?”

“我说,不!”布鲁斯几乎凶狠地用力把他塞在怀里,“你开始的,得由我说结束!”

克拉克有些怀疑自己的超级听力失去了作用,布鲁斯刚刚大声地吼了句超任性的话,虽然绝大多数可能性是蝙蝠侠的控制欲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但这情况还是有点儿奇怪……克拉克抿了抿嘴唇——任由对方试图把他勒成一根,或者揉成一团。他努力安静地站着,但在过了10分钟后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好吧,布鲁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接着他被打断了,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非常重地撞上了他的嘴唇。拉奥啊!克拉克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吻!他有30秒愣在了那里,睁着大大的蓝眼睛不知所措。布鲁斯的脸靠得太近了,他同样没有闭眼睛,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怪异的一个吻了。他们几乎只是将嘴唇放在那里,然后尴尬地看着彼此——

然后布鲁斯离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抱歉。”他干巴巴地说,但显然充斥着紧张与懊悔,深蓝色的眼睛痛苦地闪烁着,“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他深吸了几口气,背着手踱到窗前——克拉克才发现那上面的玻璃已经被打破了,在此之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布鲁斯身上。

“我并不想冒犯你,克拉克,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男朋友,这,这很好,我祝福你,你值得一切——”他停顿了下,更像是被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卡住了,“我曾经做过很多混蛋的事,我想过你或许爱过……喜欢过蝙蝠侠,但我更像个蠢货。”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的痛苦变得断断续续,布鲁斯扭过头,努力不去看克拉克的表情,他可不想亲眼看到失望,或者厌恶,尽管他知道结果,该死的,只能这样结束了吗?因为他最终无法控制自己吻了克拉克,就让所有卑劣的自己原形毕露——“是时候该看清布鲁斯·韦恩,不是你认为的,所有我想对你说的不是那些义正言辞的,当然,我为滚出哥谭这句道歉,我其实…非常希望你留在这里,只是因为——”

“你爱我?”

“——是的。”布鲁斯转过身,“而且我渴望你。”

他认真地看着那张完美的脸,以及蓝的透明的眼睛,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在这样一双眼睛下坦白自己肮脏的想法——布鲁斯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正在变得冰冷,同样还有他的心,他原以为它永远不会跳动了——“这太蠢了。”——他闭上眼睛,这就是克拉克的回答了,他还能期待些什么呢?

“这太蠢了,我们俩儿!”布鲁斯睁开眼睛,克拉克的笑容就在眼前,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像它那样美丽,接着是一个吻——上帝啊!他一定是太久没呼唤耶和华了——克拉克在吻他,非常轻的,布鲁斯加深了这个吻,他们倒在了地板上,然后在整个房间里滚来滚去,在那些无聊的资料——布鲁斯现在觉得它们简直是一团废纸。直到布鲁斯的背撞到桌脚,发出哐的一声。

“你还好吗,布鲁——”克拉克努力抬起半个身子。而黑暗骑士按住光明之子的肩膀,让这句话消失在了自己的嘴里。

去他的背,去他的疼痛,去他的蝙蝠侠。布鲁斯想着。没什么能阻止他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他已经得到了。

(后)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莱克斯搞的鬼?所有的谣言?”

“没错,不幸的是,凯·伦巴萨也参与其中。”

“哇哦。”克拉克倒回乱糟糟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哇哦。”他再次感叹道,坐起来,扯过披风——不管是谁的,盖住自己的身体,“他的把戏越来越令人印象深刻了,我现在不确定该不该给他点好心的忠告了。”

而布鲁斯,同样赤裸的,揽过爱人的肩膀。“他可是个预言家,只是猜错了地点。”蝙蝠侠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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